看着言欢饮眼都不眨一下就把药给那不知姓名的人喂了下去,缪秋洁急得在地上跺脚。
言欢饮身体虽然没有先前那么脆弱了,但是随时会有生命危险,那护心丸可是救她的命的,因为药材难寻,可就只有那一瓶了。
然而,当事人却完全不把这药当回事,气死她了!
“是的。”
言欢饮忙着给那人检查伤口,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她将那人受了伤的地方做了个简单的处理,又替他理好衣衫,准备将他从地上弄起来时,转头看向身后那气鼓鼓的缪秋洁,向她招了招手。
“缪姐姐,搭把手。”
缪秋洁负气将手搭在一起,脚一剁地便转了个身,眼里尽哀怨,仿佛用的是她自己用来救命的药。
“要救你自己救,我可不救,气死我了!”
言欢饮起了身,走到缪秋洁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角,撒起了娇。
“缪姐姐,我的好姐姐,就搭把手呗。”
缪秋洁望了眼那快要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她淡淡的道:
“不搭。”
她那露着嫌弃的眼神挡不住那宠溺的柔光。言欢饮知晓她只是有点负气,便再一次的扯了扯衣袖,最后直接将人拉到了树下。
缪秋洁终究是拗不过她只得同她一同将人拖下了山,她不想让那一枚药浪费,也不愿意看到言欢饮因为疲累而犯病。
言欢饮就知道缪秋洁这人,就是所谓的刀子嘴豆腐心。
她自然知晓这药的可贵之处,也不愿看到这药减少,只是这人若是不救死了便会生出许多事端来,她不想让那些事端发生。
她不想让那些可避免的事端再一次发生,让那些本可以有美好人生的人跌落悬谷。
当二人从后山下来时,天已然昏暗,言欢饮将人抬到了一座竹屋外,将人放在那紧闭着的门口。
“鹿老师,鹿老师,救人!”
二人将肩上的移至竹门,便一直用力的将竹门敲响着,直至竹屋内的灯亮了起来。
“鹿老师!”
竹门刚从内打开出一条裂缝,言欢饮就将肩上那人拖到了屋内。
“干啥干啥!”
那竹屋的主人此刻只是简单的披了件披肩,见三人火急火燎的闯了进去,她故作高声的喊道。
“鹿老师,别作了,快看看这人。”
缪秋洁看着那人慢悠悠的站在门口关着门,浑然分不清状况的模样便一步上前将人给拉了过去,将她的手搭在那昏睡的人的手腕上。
那是一双十分纤细的手,让人看着不免想到纤纤软玉削春葱,长在香罗翠袖中。
女子看着面前这二话不说就将自己拎去干活的小姑娘,半开玩笑的打趣着。
“不是。我说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自然熟。”平常这个时候,她都是在睡美容觉,而这两人却在这关键时刻带了这么个讨厌鬼过来。
哎!
女子摆好脉将发间别着的那只及细的发簪取下,从里面取出银针。
她,鹿孜然,束峰的医师,一位相貌仅有十六来岁的女子,实际却已是束峰的老一辈教师的人物,有人说她已经年过半百,也有人说她是百岁老人,亦有人说她年仅二十。
然而她的年龄却是十八,只是鹿家代代女子都长的一个模样,且到了十六样貌就不会在发生任何变化。
这些言欢饮是最清楚不过的。
“然姐姐。”
言欢饮的人生准则之一,年轻貌美的女子必叫姐姐。
“他怎么样了?”
“没事,他之前因为服用了疗伤的药,就在慢慢好转了,我替他扎针通了脉,明天早上就会醒。”
缪秋洁听了嘴角一撇,那可是傻丫头的救命药,这人要是不好就怪了。
鹿孜然将扎在那人头上的针抽了出来,不带一丝柔情。
“你们是在哪找到的他?”
“后山。”
缪秋洁端了两杯水,一杯给了言欢饮,另一杯给了鹿孜然。
“后山……”
鹿孜然思索了一会,夺过二人手里的茶杯将她们推出了竹门。
“鹿……”
这么晚了你们先回去,不要和任何人说你们见过他,也不要说你们今日去过后山。
说完便将竹门给关了起来。
缪秋洁满脸疑问的指着竹屋望向言欢饮。
“鹿老师她要干嘛?”
“走吧,回去睡觉咯!”
缪秋洁转身时却发现本站在旁边的人早已丢下自己,到了竹屋的阶梯外。
“等等我!”
言欢饮对鹿孜然将他们赶出来的原因并不感兴趣,无非就是怕惹麻烦,只不过这惹上麻烦的并非是鹿孜然而是自己和缪秋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