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腾空静静的跪在灵柩旁,即不说话也不哭泣,眼角处见不到一滴泪痕,但那双眼却通红通红的,双眼如死水般平静,那放置在膝盖处的手有些无处安放,指甲掐进了肉里。
看着这样的封腾空言欢饮有些心疼,她有种错觉,有那么一刻觉得跪在那的人的身上是没了暖意的,他那身躯只是个空壳。
入夜时分,众人纷纷散去,言欢饮封腾景陪着封腾空直到深夜,最后言欢饮靠在封腾空的肩膀上睡着了,封天影让人将她送回了院子。
寅时二刻,万物寂静,凉风徐徐,星辰分外的明亮,月光皎洁分外剔透。
大堂中守灵的众人渐渐地耐不住睡意或倚着灵柩或手撑着跪在地上的膝盖合上眼打起了盹,
那一直跪于一处从未挪动过的身子的封腾空,趁着月夜的微光向着封家大门走了出去,守门的人站了近一夜,累得不行早已坐在地上靠着大门睡着了,以至于封家众人无一人注意到出了门的封腾空。
城门紧闭,城中虽然挂满了白色的纸灯却无一人上街,封腾空双眼无神的向着城门走去,打开城门抄着一条小道走了去,直到月夜渐散,即便是站在城门最高处也望不见他的背影。
寅时末,星辰还未尽退,封腾景醒来之时发现那本跪在自己身侧的封腾空此刻已经不知去了何处,他寻便府内却未寻见一丝的踪影。
“小姐小姐。”
蓝竹急着敲起了言欢饮闺房的门,敲门声一阵接一阵的将她的从睡梦中吵醒,窗外一片昏暗,她本想不与理会,翻了个身,将被子又往身上卷了卷。
蓝竹边敲门,边贴着门大喊:
“小姐,二少爷不见了!”
“什么?”言欢饮惊呼一声,瞬间睡意全无,
她急忙翻身下床,却因忘了自己被被子卷成了个粽子,因而双脚还未来得及着地便滚下了地,头磕到了床脚,疼得她直“哎呦”了一声。
言欢饮将被子往床上一扔,随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打开房门,探出个脑袋,
“什么情况?”
“二少爷不知何时离了大堂,出了府,现在大少爷和一些长辈都急的四处找他去了。”
蓝竹从门外钻了进去,拿了衣裳给言穿戴好。
“没人看到吗?”
“没........”蓝竹拿起梳妆台上的一白色簪花,刚想给言欢饮戴上她便起了身出了门。
“小姐、小姐。”
言欢饮去了大堂,发现大堂除了几位不常见的长老及前来吊唁的人,余下就只剩些家丁了。
言欢饮在灵柩前跪拜了三下又上了香,同众长老客气了一番才向着府门走去,她大概知道了封腾空去了何处,但愿现今赶过去还是来得及的。
“小姐!”蓝竹在城门处才跟上言欢饮,她忙上前将一厚重的斗篷递给言欢饮,“小姐,现在太阳初升,寒气重。”
言欢饮接过斗篷,“蓝竹姐姐,我先去找人,待会姨母他们回来让他们去梦幻,记住只能跟姨母他们说,绝不能跟外人说。”
言欢饮说完便出了城,顺着封腾空走的那条路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