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家里停电,上传的时间晚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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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北焰,却开腔了,“敢问风大人。”知道他是个官之后,北焰也随着北雪的语气,改口称他为大人,“除了捐官,世人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出人头地?”
风清扬一笑,指着北焰问道:“小兄弟这个问题问得好!”接着又道:“大凡为官作宦者,不外乎从小熟读经史典籍,头悬粱,锥刺股,寒窗苦读几十载,诗词曲赋烂熟于心,八股文章做得通顺。并且一步一步地求取功名。由童生、秀才、举子、进士而步入官场。有那吉星高照者,侥幸御笔朱披,点了状元,披了挂彩,骑马夸官,可谓风光无限。”说着,他又摇了摇头,“可惜万千莘莘学子,金榜题名者万中取一,科考之难,难于上青天。”
“那除了这些呢?”北焰不擅长笔墨,所以又不甘心地又追问,”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其它出人头地的门路?”
“除了这些,那自然是舞刀弄枪者。”
这下北焰来了精神,他对于武术的痴迷,显然远远高于那些让人泛困的文字,眉宇间不由透出几分兴奋之色,急忙问道:“请风大人刺教。”
风清扬倒也不隐瞒,如实道:“所谓舞刀弄枪者,自然是一旦国家有难,或外族进犯,或官逼民反,社会动荡天下大乱之时,才是舞刀弄枪之人有机会血战沙场,博取功名之际。所谓‘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生后名’沙场归来,若能保全性命,凯旋而归,朝廷论功行赏,封妻荫子,泽披后世,一样无限风光,不弱科考入仕。”
北焰听完,双目熠熠生辉。这一点他倒是觉得自己有希望。
不过转念一想,那要遇到国家有难,或外族进犯,或官逼民返才行,于是又有些闷闷不乐地道:“如今朝纲稳固,哪里来得那么多不顺意之事?”
“非也!”风清扬道:“如今皇帝年迈,太子病故,朝中继位之事悬而未决。听说皇帝属意于皇长孙,但是众大臣支持皇上的第五个儿子萧王的也确实不少。所以这天下之事,还真是不好说了……”
风清扬话到嘴边留了几分,不再说下去了,这个话题也算就此打住了。
北焰思量着风清扬的话,就有些浑浑噩噩起来。
北雪自然知道北焰的心思,他是一直把父亲的事放在心上,想着有朝一日能凭自己的能力为父报仇血恨呢!这样想没什么不对,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对,缺的确实是机会和能力。
她不管北焰的心思,想了想却对风清扬道:“风大人,既然官场之位行不通,你有没有想过往别的道路上看一看?似乎这样苦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别的道路?”凤清扬不太明白地摇摇头。不过一个九岁的乡下女娃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让他吃惊不小了。
北雪笑着继续道:“若是真如您所说,候补县令官缺的就一百多人,那要何年何月才能补上呢?与其在这里饥寒交迫地等着补官,浪费人生大好辰光,还不如忘掉官职,脱掉官服,就以一个普通百姓自居,找一门营生好好过日子。若是日后有机会补了实缺,有机会为一方百姓造福,那自然是极好。可是若是没有机会,你也没有虚度人生大好年华。为了得尝夙愿,您倒是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多多的赚钱,然后用自己赚来的银子来给自己的官道铺路,这样岂不是更好吗?”
风清扬思索片刻,恍然大悟。他一拍大腿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随即又思索着,低声道:“愧我活了二十多年,许是受了父亲的影响,一门心思只想着做官,却没想到,这条路行不通,就该换一个法子来试上一试。”
苏氏又给他续了一杯热水,笑道:“正是这么个理儿。”又道:“风大人要是不嫌弃,我倒是可以将这做香烛的手艺告知于您。想您是个读书人,做这些细致的活计倒也合情合理。不像那些山野村夫,只会顺着龚沟找干粮,做不来这些的。”
“精细的活?”风清扬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大姐应该说小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也只能做这些活计了。”说到这,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红了红才道:“再说那做香烛,那不是女人家做的活计吗?”
“劳动哪分男女!”北雪高声分辨道:“要我说啊,除了生孩子,这世上的活计都是男女都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