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母女二人商议之后,一致决定要冒这一次险。
因为错过了这个村,真的就没有这个店了。
带着对风清扬的歉意,母子几个人就偷偷摸摸地站到了那群妇人和孩子的身边。接着就看到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围着妇女孩子们送上的东西一遍遍地翻来覆去地看。偶尔还挑一下毛病,什么这个青菜不新鲜了,那个母鸡太干瘦了。念叨了好一阵,这才对大伙说道:“都说这兢山码头上的生意人头脑最灵光,今日我算是领略到了。”说着就对大家摆了摆手,“去吧,去吧!下次路过这里时真要考虑一下买不买你们的东西了。”
一群妇女带着孩子也不说什么,只是小心谨慎地对那管事的行了个礼,便都扯着自己的孩子按着顺序准备离开。
北雪眼疾手快,事先嘱咐了北川和胡桃一下后,就将北川塞到了一个妇女的旁边,若是不注意,还以为他就是这位妇女的儿子呢!而胡桃,她也是如法光泡制,塞到了另一个没有带孩了的妇女身边。两个孩子解决了,便剩下母亲和哥哥了。
别看北焰平时愣头愣脑的,关键时刻还挺聪明。他猛地上前扶住一名老太太,并接过老太太手里的竹篮,扶着她就那么慢悠悠地走下了船去。
这么一来,看守的黑衣人居然没有注意,顺利放他们通过了。
最后没有解决的就只有苏氏和北雪了。两个人既没有卖东西,手里也没有空着的竹篮子,显然非常有难度。但是走到这一步,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母女二人互相搀扶着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北雪隐隐感觉到,苏氏的手脚在不停地发抖,若不是有她在一侧扶着,恐怕就要倒下去。
北雪突然灵机一动,此时此刻,若是母亲倒下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内心非常忐忑不安,但表面上还在尽量装着若无其事的北雪。眼看着一群人鱼贯下了船,当她用眼睛的余光看北川等人时,发现他们已经在岸上了,此时正焦急地望着自己和母亲。
看到希望的同时,她又发现船下的两个黑衣人一直用奇怪而又猜疑地目光看着她们母女。
苏氏的手脚抖得越发厉害。
就在这时,那看船的黑衣人果然一挥鞭子,将她们拦住了,瞪着眼睛道:“上船的时候怎么没见有你们母女俩?”声音浑厚又冰冷,震得北雪心肝都跟着一颤。
北雪都如此害怕,更别提已经紧张得要命的苏氏了。她当下双腿一软,“哎哟”一声,就跌坐了下去。
“娘!娘!”北雪呼喊一声,声音中就带了哭腔,“娘,我就说不让您出来卖东西吧,可您偏偏不听,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您却又犯了毛病,这年可还怎么过啊?”
北雪悲悲戚戚,不胜凄惨。
那黑衣人眨了眨眼睛,问道:“你娘什么毛病?”
“也不是什么大病。”北雪满眼雾气,可怜巴巴地抬头望向那黑衣人,咬着牙道:“大叔,我娘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就是……就是早年曾被镇上的疯野狗咬了一口,而后就时不时的犯病,犯病的时候若是咬到了什么人,那人可就……我们家的邻居王二狗就是被我娘咬了一口,结果没坚持几天就……”
这一番结结巴巴并不顺畅的话语,顿时让准备低头查看苏氏的黑衣人大惊失色。他慌忙收回手,跳到了老远处。瞪着北雪就道:“你,你说得可当真?”
这一举动,也让岸上握着拳头准备动手的北焰松了一口气。
“怎么不当真。”北雪又可怜巴巴道:“我娘还没咬上二狗子呢!就是,就是用指甲抓了一下。结果没过多大一会儿,那二狗子就口吐白沫翻白眼了,然后就直挺挺的……”
“行了,行了!”黑衣人越避越远,赶紧一手掩着口鼻,一手使劲摇了摇,“快,快把你娘弄下船去。我们这船上可都是身份贵重的人,若是被你娘染了病,你们有几个脑袋也赔不起!快,动作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