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北雪十四岁。
肌肤盛雪,眉目如画。出落得亭亭玉立、明**人。
这一年,北家不但有了新盖的两进砖瓦房,还有了一百亩田耕地,外加三头耕牛。在这一百亩田地里其中有三十亩是水田,而且还是非常高产的水田。十亩地果树,结果早的已经硕果累累,结果晚的枝叶茁壮。剩下的六十亩,有三十亩是比较好的肥沃土地,多半以小麦和大豆为种植目标,另外三十亩还在换茬深耕,在进一步的开发之中。
这几年庄志听取了北雪大垄双行的种玉米方式,还有那没人种植的低洼盐碱地都改成了水稻种植,如此一折腾,就算是不像北雪家有面馆的额外收入,但随着这几年的增产高收,也随之富裕起来,日子比以前好过了许多。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只是令北雪有些遗憾的是,那面馆的主人回来后就回收了房子。北雪本想再租房屋继续做面馆生意,可是苏氏就是死活不依。说什么已经十四岁的女儿家坚决不能到外面抛头露面了。
北雪无奈,只好住进了自家新盖的大院中,农忙时就和大家一起下田干活,闲来无事就和胡桃学一学绣工,日子倒也过得惬意舒服。
至于那白卓谦,听说已经成了亲。而那位花花太岁左安林虽然一直嚷着要纳北雪为妾,但是也就仅限于口头表达,从未敢对北雪有过什么逾越的行为。就算眼看着北雪出落得越来越标致,却也只是心痒难耐,并不敢真的动手。
八月的天气,娇阳似火。
北焰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不进屋,先是提了两大桶清水去饮牛。待牛喝饱了,他才跑进屋子,倒了一杯苏氏冰镇过的凉茶仰脖痛饮。
“慢点,慢点!”苏氏笑眯眯地看着这几年又长高长壮了不少的大儿子,“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没有一个稳当样。这上了秋让我怎么去孙木匠家纳采。”
“娘,你快先别说这事儿了。”北焰胡乱地抹了抹嘴巴,急道:“也不知道怎么地,西山那边的地里生了虫,听说这两天越来越多,捉都捉不净。”
“生虫?”苏氏翻了翻眼珠,“可咱家在西山没有地啊?”
“那不是就隔着一片树林吗?以这样的速度来看,用不了一两天咱们家东山那边的地,恐怕也要招虫了!”北焰有些丧气地坐到了椅上,愁眉不展。
感觉到事情的严重,苏氏也有些坐不住了。面馆不开了,除了耕地自家可是没有其它收入了,若是就这么着了虫灾,那可不是小事。
“北雪,北雪,你快出来!”苏氏扯着嗓子喊厢房内的北雪。
北雪闷在家中无事,正在拿着几把款式各异的伞琢磨着。面馆不开,她也无事可做,本想着到舅舅家请教一下这祖传做伞的手艺,可是几次试探之后,都被大舅母杨氏明着暗着的拒绝了。
通过北雪这几年开面馆的事,杨氏自然是知道她的本事。可是自家祖传下来的做伞手艺,就那么好端端地给了北雪,她实在不甘心。北雪本想出钱买,杨氏又担心苏牧生和苏牧何不会要这个钱,所以就想着以手艺入股份,等到北雪开了伞铺,所得收入就有她的一份。
可是这样一来,北雪又犹豫了。古语有言:亲是亲,财是财。本来好好的亲戚,若是放到一起做店铺,难免会有个意见不合,导致最后伤了感情。
事情如此一拖,两边便都没了动静。
苏氏就劝她,“现在都八月了,眼看着就快到秋收了。一切待到秋收之后,先给你大哥成了亲,将孙家闺女娶回来再说吧!”
北雪想着,这事倒也不是着急的事,所以没事儿时就自己拿着伞先琢磨着。
闻听娘亲叫她,北雪应声而出,“娘,怎么了?”
苏氏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扯着她的手就道:“雪儿,你的主意最多,快想一想办法,你哥说西山那边的地起了虫,咱们东山那边也快了,你有没有办法?”
“什么样的虫子?”北雪转头问北焰。
“黑色的,不对,还带着一点褐色。”北焰支吾半天,似乎也说不明白。
北雪急了,将伞往桌上一放,就道:“还是我亲自去看看吧!”
她平常雷厉风行习惯了,所以苏氏和北焰倒也不觉得奇怪。苏氏忙把她放在桌上的伞又拿了起来,“雪儿,这伞遮阳,你拿着,外面太阳毒辣着呢!”
“好!”北雪一边往出走,一边对北焰道:“哥,我去西山那边看一看到底是个什么虫子。你去东山咱家的地里看一看,有没有影响到咱们家。虫害这东西可不等人,若是严重了,三五天就将庄稼叶子啃光。”
“好!我去东山。”
兄妹二人同时出门,目标不同,方向也不同。
天气闷热,北雪虽然有伞护身,但是一路走到西山,还是香汗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