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的目光就复杂起来,不由问道:“风大人,因何问话问了两天还见不到你的人?”
看着苏氏的眼神有些疑惑,风清扬赶紧解释道:“或许是那些人以为你们不是妇人就是孩子,可能也问不明白什么。毕竟我是唯一的成年男子,问起话来也方便一起,所以才把我单独叫了去。”
苏氏点点头,没有言语。继续认真地听风清扬说下去。
风清扬继续道:“当时他们问我的都是一些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比如:在哪里发现了这个伤者,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路上有没有碰到什么人等。当时我都据实以答,他们到也没有为难我。可是后来进来人说那伤者的伤很严重,结果那一伙人就把我关在屋子里,他们赶去看那受伤的人。这其中倒是时常有人进来给我送点吃食。”他苦笑了一下,继续道:“直到他们把我放出屋子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后来我才知道这三天里那个伤者几度昏迷,一直很危险,所以没有人顾上我。”他顿了顿,又道:“也是三天后我就找不到你们了,问及那些人,他们才恍然明白,可能是在码头上添置用品的时候你们趁乱下了船。”
“是啊,是啊!”苏氏蹙了蹙眉,已是急道:“当时,他们把你叫了去,两天两夜音讯全无,我们急得直跺脚,却也没有办法。”又摇摇头无奈道:“风大人,当时我们是真不知道上了那船是吉是凶,你两天未归,我们就更是慌了手脚。正巧他们停靠码头采购,我们就趁着有些农妇上船送货,随着人流跑了下去。”说完又一脸愧疚,“当时虽然千辛万苦地回到了三河镇,可为了这事我们一家人真是觉得对不起风大人。本来一起上的船,到后来却把你一个人丢在了船上,就连你是否平安都不知晓,真是,真是……”说到最后,已是无限怅然。
风清扬却是毫不介意地呵呵一笑,“当时找不到你们我也急得不行,不过后来一想你们定会自寻出路的。至于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说着,眉宇间就含了一抹神秘,“你们一定想不到,咱们那晚一起救的人,可是一个京中的大官。”
“大官?”苏氏不觉一愣。当年看那船的架势,就像是个官船,没想到果然还是个官。不由奇道:“是怎么样一个大官?”
风清扬面上耸了耸,眼脸透出一份敬畏,“他是镇东大将军冯鹤松!平蛮夷,缴匪患,可谓是战功赫赫的人!”
虽然苏氏不知道这个大将军到底是多大的官,但是一听说这么多战功,那定如风清扬所说的,是个朝中举足轻重的大官没错了。
风清扬继续道:“后来我才断断续续地听船上的人说,镇东大将军是受令去凇州一带铲除黑龙帮余党的。结果带着一小帮人马进城的时候,被一大群参加什么聚会的老百姓冲撞,冯大将军未免伤及无辜,下令大家散开行动。结果他带着几个人,在混乱中被百姓冲散了,所以才不小心中了暗箭。”
后面的事,估计风清扬不说,苏氏也明白了。
北雪不由在心中感叹,如此说了,汪家想抢亲的当晚,若不是有冯大将军带着人登上了凇州城,那么黑龙帮的人定然不会离开汪家,那么此时此刻自己能不能站在这里,还真是不好预测了。
苏氏想着,就感叹着,话已出口,“这么说来,那冯大将军还是我们北雪的救命恩人了。”
风清扬笑了笑,只是点头,没有言语。
一边的夏昱却奇怪了。对于北雪以前的事,北雪从来不说。所以夏昱只知道她早年和爹娘在高岭村陪着姑姑,后来姑姑和爹爹出了事,岳母就带着他们兄妹几人回了三河镇。至于其它统统不知。
思索间,风清扬又道:“后来我找不到你们,就一直跟着那船进了京里。等冯将军好些之后,就把我叫了过去,不但详细问了我一些凇州的当地情况,更是问了我的出身来历。我自然是原原本本地说了。后来冯大将军就把我留在了身边,可我一个文人,对军中之事也帮不上什么。后来冯大将军伤好之后,准备再一次去凇州灭掉黑龙帮余党之前,他就把我叫过去,问我想做什么官?是想当个轻松有油水的盐大使,还是想在天子脚下谋生。若是想当盐大使,他大可以安排我到一个富庶的地界去,若是想在京中谋生,倒是可以从吏部做起。”
盐大使?北雪不禁愕然。
这冯大将军果然厉害,一出口就是两个这么大的官。盐大使虽然权限不大,但那可是一等一的肥缺,多少人想巴结这个位置,连送礼带求人还巴结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