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的日子里,一脸凶相的监工扯着嘶哑粗重的嗓音闯入苦工奴隶的简陋窝棚:
“快站起来干活!你们这些癞汉!饭桶!你们以为是谁在养着你们这些废物?!”
挥舞着手中的长鞭,期间监工或是有意或是无意,非常不小心的把鞭子的末端擦中一个靠近门口的奴隶。
“啊———”一声惨叫在阴湿、拥挤的集体宿舍里响起,非常管用的惊起一个又一个干瘦颤抖的麻木灵魂,将他们从短暂的美梦之中拉回残酷的现实。
恐惧催化着他们刚刚从睡梦中转醒而非常迟钝的肉身,让心脏不自然的开始猛烈跳动,为全身加速供血。
“哼,一群贱骨头,今天的任务是把剩余的所有石料搭建完毕,谁要是敢拖慢了修建工程……哼,我一定会让他尝尝求死不能的滋味的。”
说完狠话,凶恶的监工不再愿意呆在这个满是惶恐和不安的气息缠绕,因此愈加显得阴湿、压抑的地方,嫌弃的转身离开,丝毫没有理会因为他无妄的一鞭子而蜷缩在地铺上颤抖的年轻奴隶。
那个监工属于“老爷们”的爪牙,为了方便管理手下的几百号奴隶,自然是得到过一下赏赐,有了一些修为在身的。
随意的一鞭子下去,哪怕只是擦中了一丁点,年轻奴隶的身上也是被留下了可怖的伤口。
像是这样的伤口,若是普通的、生活在苦难之中的奴隶,这种伤口已经可以判决他的死刑,大概会在痛苦的伤口化脓和高烧之后,然后被身边经验丰富的老奴麻木的找个地方埋了。
但是,他身边与他挤在一起的奴隶却已经对此司空见惯,虽然尽量躲开他、避免再次伤害到他,可也没有过多关注。
原本,像这种年轻的奴隶再怎么卑微也依旧是老爷们的财产,爪牙们无论怎么蛮横也不敢摧毁他们。
之所以敢于如此粗暴的对待主子的财产是因为——
在最初血·肉撕裂造成的疼痛缓解了不少之后,年轻的奴隶赶紧凝聚心神,口中默念有序的功法口诀,运行起体内淡淡的灵力,拼命榨取潜能,恢复伤口。
止血、结痂、愈合,整个过程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完成,保证年轻的奴隶性命无忧。
每个人都有修行的权利与资格,哪怕是最底层没有被赋予人权自由的奴隶。
被赋予了浅薄功法的奴隶可以有更好的恢复能力和体质、气力等,能够堪比耕牛马匹,堪比机关器械,能够以更加低廉的成本为老爷们服务。
只要赐予低阶的功法就好了,不怕他们不修炼,除非他们不想在监工们粗暴的对待和恶劣的生活环境里活下去。
在玄妙的功法口诀的运行之下,惨重的伤口很快愈合到不影响生存和劳动的程度。在屈辱和压抑的情绪之中,恐惧与恨意的感情相互矛盾交织之后,走出窝棚之时他的脸上只剩下的麻木和无力。
他们这一队的奴隶属于朝歌城的建筑工团,被分配的功法属于特化了恢复能力、气力、耐受力、耐饥饿能力的类型,听说为了让奴隶更加顺从还在字里行间添加了让修行者自行化解怨恨、平稳心境、培养忠诚心的心法口诀,但是战斗力被刻意的删减、甚至削弱了。
这种功法让修行者的修为无法进阶,实力无法积累,只能随着修行时间的积累越来越适合充当一名垒砌石头和木材的苦力。
顾不上悲凉的心情,奴隶少年匆匆迈步找到自己所属的小队,看到了其他人已经开始了搬运石头、打磨石材的工作,凶恶持鞭监工已经无精打采的站在了一旁,监视寻找着偷懒者。
奴隶少年默默的加入了繁重劳动的行列,挑起一块磨好的半人高石料,将它背负在肩上,而监工只是用余光瞟了他一眼,没有再关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