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啊……”
小道士还没有说完,只觉手臂上一痛,瞬间惊呼出声。
赵廷啸不知何时蹲了下来,手里握了一把短刀,轻轻一扬,那小道士的手臂上出现一道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还不说,是不是?”
话末,赵廷啸立即扬起了手里的小刀。
“我说……所有的膳食都是师傅吩咐的,有一次我看见师父和……吴公子在说话……提到了什么助兴之物,什么毁掉祈福……”
贺其施听到那小道士口里的吴公子,下一刻便想到了辋川苑里偷窥的那一幕。
她这几日吃到的膳食,极有可能就是吴贵用媚药饲养的猎物烹饪而成。
念至此处,她忍不住大笑出声,笑声凄厉,令人胆寒!
如今槐坡镇几万百姓生死不明,就连天子李靖康都戒了色欲,静心养性,日日为百姓祈福。
而她一个燃灯大士,却在侧殿行那不伦之事。
一旦被天子李靖康知晓,灭了贺府满门,都是轻的。
贺其施心里恨极,到底是谁,竟然对她恨之入骨,手段令人发指?
赵廷啸手一扬,进来一个年轻守将。
“将他的手脚剁了,扔进百禽园!”
那小道士痛哭流涕,连连磕头,直呼饶命。
贺其施摆了摆手,“先关起来!”话末,一道身影冲了进来。
吴贵满头大汗,看见贺其施的神色,心下一凛,大致明了。
他跟在李璟身边,在宫里待久了,什么样的丑事、怪事没见过。
遣退了一干人,吴用几步上前,盯着赵廷啸的眼睛,肃穆道道:“她如今这个情形,必须出宫,一刻也不能等!”
赵廷啸看了一眼贺其施,郑重道:“符望阁有我,放心!”
自从她醒来后,一把推开了自己,他便知道,她对他,从来没有情义可言!
吴用拍了下赵廷啸的肩膀,转身看向贺其施,满眼心疼,“一定要撑住,这就出宫寻解药!”
吴用命人寻来一套内监的衣衫,贺其施急忙换上,跟在了吴用身后,向宫外行去。
她每走一步都觉得万分艰难,眼前渐渐变得模糊,下意识死死咬紧了嘴巴,只觉满腔咸腥,就怕一张口,鲜血从口里喷出来。
好不容易捱着出了宫门,贺其施再也撑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顺着墙壁滑到了地上,彻底晕了过去。
“贺小姐,贺小姐……醒醒!”
吴用急忙唤她,转身追问身边的小内监,“可有传信给左世子?”
“已经传过了,不知道主子此时收到了没?”
吴用一跺脚,当即决定,“兵分两路,我现在带人去抓吴贵,拿解药!你将贺小姐送到左世子的别庄!”
两拨人马就此分开。
……
槐坡镇,左沐昔收到宫里的传信,瞬间惊在了当场。
信里道贺其施行状有异,速归!
他百思不得其解,急忙将槐坡镇一应事务交给了刑部侍郎江魁
打马赶回京城,刚到城门口,便有小太监迎了上来。
他随小太监急急赶到别庄,正遇上一辆马车匆匆奔来。
左沐昔几步上前,掀开了帘子,只瞧了一眼,心里一痛,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