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偷听齐叟和左沐昔谈话那一幕瞬间浮上心头——
“为今之计,只有找到下蛊之人,逼他交出解药!或者寻出母蛊之人,采了那人的心头血,来配制解药!”
当时的槐坡镇,并没有陌生人出现,也就是说并没有找到下蛊的人。
那只能是采了母蛊之人心头血,配成了解药!
而非后面齐叟所说,万顺的血有奇效,救了百姓!
贺其施以为他们那样处理,是为了保护万顺。
毕竟让大家知道万顺就是母蛊之人,还被人设计,下到了李靖康身上,死一万次都有可能。
现在她才恍然发现,齐叟和左沐昔都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能让他们俩闭口不提,这般紧张的,只有一个解释,这人,对他们来说,太重要!
贺其施瞬间瘫在了凳子上……天……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老天为什么和她开这样的玩笑?
贺其施满眼悲痛,就连万顺几时离开,她都没有觉察。
原来她才是母蛊之人!
而搬出万顺,从头至尾都是为了掩人耳目,将她保护起来!
到底是谁给她种下了母蛊?
……
她将这些日子以来接触到的所有人,都在心里细细地捋了一遍。
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白须道人和那小道士的身上。
思量着撬开他们的嘴,好问个清楚。
她哪里知道,白须道人早已死去,而那小道士不知所踪。
这时,戈清走了进来,看了贺其施一眼,面色迟疑。
“贺小姐,夫人来了!”
贺其施下意识抬起头,便看见谢氏入了无价书馆,款步提衣上了二楼雅间。
她满脸怒容,眸子赤红,一把掀翻了书案上的笔墨。
磨好的墨汁溅了贺其施一身一脸。
“不要脸的娼货,之前好言相劝,依旧不知悔改,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我不客气!”
贺其施恨极,倏地起身,拾起手边的镇尺,狠狠地砸在了谢氏的脚下,只听得“咣”的一声,吓得谢氏身后的丫鬟栽了个趔趄。
“左夫人,我敬你是左沐昔的母亲,不会口出狂言!拜托你查查,到底是我缠着左沐昔,还是他缠着我,回去问问你的好儿子,再来和我说话!”
谢氏何时被人这样出声顶撞过,气得浑身直哆嗦,转身吩咐身后的侍卫,“将书馆给我砸了!”
一时间,书馆里响声震天,满地狼藉,不少学子堵住了门口,竞相围观。
贺其施转向一侧的戈清,眸子凌厉。
“以后不用来了,告诉你主子,我贺其施以后和他左沐昔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说完,贺其施直接厉声道:“吴掌柜,全部轰出去!”
吴掌柜手一挥,出来几个身高马大的帮工,直接将他们轰出了无价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