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龙潭虎穴,他也去定了!
贺其施的魇蛊不能再拖了!
白铭恢复了常色,查看了怀里昏睡的灵儿,恨道:“她怎么可以将情蛊种在雾瘴里?”
年长女子睁开了眸子,满眼悲凄,“师姑她……”她突然噤了声,生生忍住了要说出口的话。
贺其施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天色,希望烈日穿透雾瘴晒进来,驱散情蛊。
那年长女子明白了贺其施的想法,出声道:“不可能的,这里的雾瘴常年累月聚在这里,烈日压根儿驱散不了!”
那,到底该怎么办?
左沐昔上前,躬身一礼,“我们常年行商,第一次来苗疆,不知道如何才能穿过这道雾瘴?”
白铭摇了摇头,“以往,我们靠师姑赐下的神丸,便能通过,可这次却……”
听见他们的谈话,贺其施下意识向雾瘴行去。
眼看就要接近,只觉身子一滞,左沐昔瞬间拽住了她,满眼惊慌。
贺其施淡淡一笑,“放心,我就是看看,不会走进去的!”
左沐昔依旧不放心,牵了她的手,率先向前行去。
“少爷不可!”身后的戈山急忙出声,倏地飞身上前,挡在了他们前面。
贺其施知道有他们在,肯定不会让她冒险,索性取出了怀里的荷包,递给了戈山。
那荷包是马婆婆放在桌上的,留了一封信给她,只言外出几日,不日便归。
那时,贺其施从雁门关回来没多久。
这次临行前,他又去了一趟宜春苑,马婆婆却依旧未归。
她满心不解,马婆婆带着女儿纤儿,行动不便,几乎不出门,这次怎么会出去这么久?
……
戈山接过贺其施递来的荷包,满眼不解。
“拿在手里,往前行一步,试试身体有没有其他反应?”
戈山依言拿在了手里,迈出了一步,那些雾瘴瞬间将他裹了个严实,只能依稀看见一道朦胧的身影。
众人才发现,此时的雾瘴比之前越发浓郁。
那年长女子几步上前,急急出声,“慢点儿走,雾瘴一旦感觉到活物,就会被唤醒,蛊毒越发重!”
贺其施、左沐昔相视一眼,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说不出的诡异、渗人!
雾瘴里的戈山停了半响,又向前迈了一步。
白铭和几个苏醒的师兄妹立即赶了上来,满眼惊诧。
贺其施忍不住唤道:“戈山,你可好?能不能听见我的声音?”
雾瘴里的戈山缓缓举起了右手,比了个一切都好的手势。
外围的众人顿时舒了口气,眼看着戈山又迈出了一步。
下一瞬,雾瘴却吞没了他,眼前除了一片乳白色,再也没有一物。
“戈山?戈山?我看不见你了,你能听见我们说话声吗?”
此时的贺其施心头大惊,连连呼唤,依旧不见戈山的身影。
身后的戈河一拳抡在树干上,满心悲痛。
他和戈山同时跟在左沐昔左右,情同兄弟。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吞没,除了干看着,压根儿帮不了任何忙,这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戈山,你要是能听见,就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便能出来,我们不去苗疆了……”此时的贺其施,内心说不出的难受。
戈山对她的心思,在狮子山上,她就发现了,自此以后,她都会刻意避着他。
而他也觉察出贺其施的异样,每每有任务,都是派给了戈河、戈清,尽量不让贺其施难堪。
她对他虽然没有男女之情,但相识以来,承蒙他多次相救,在贺其施的心里,戈山就是自己的兄长。
早已醒来的灵儿看见贺其施淌下了泪水,她心里一酸,上前一步,握住了贺其施的手。
灵儿哽咽出声,“放心,陷在这种蛊里,即使死去,也很幸福,没有……没有一点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