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贺其施和戈山领了百名侍卫,悄无声息潜行在长安城的街巷里。
目之所及,到处都是毁坏的房屋,烧毁的店铺,还有不少的尸首。
早上到处还是一片生机勃勃,眨眼间就变成了人间地狱,惨不忍睹。
即使左沐昔和李璟做了充分的准备,依然被叛军撕开了一条口子,长驱直入,屠洗了半个长安城。
贺其施搜寻着谢氏,内心不断在滴血,双眼赤红,死死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咆哮出声。
如果抓住了汝阳王,她一定要活剥了他,为这些百姓报仇!
贺其施刚从小巷子转入主街,戈山一把拽住了她,拉到了身后。
贺其施这才发现,主街的樊楼前集满了叛军。
不少夫人、小姐被绑了手脚,搡到了地上,仪容不整,满眼恐慌,哭泣声不断。
樊楼门口摆了一张太师椅,坐着一个粗眉阔脸的胖子。
“都说说,是哪家哪府的?让本王看看,值不值得放你们走?”
一个夫人冲汝阳王淬了一口,满眼恨意,“呸,不要脸的叛军,朝廷喂饱了你,反而转身对付老百姓,等着,我儿子终有一天会踏平汝阳!”
“哈哈哈,那本王就等着!”
汝阳王眸子一冷,转身吩咐身后的侍卫,“斩了!”
立马就有侍卫上前抓住了那夫人,拉入了樊楼,咒骂声一路传了出来,下一刻,便没有了任何声音。
樊楼外的众人顿时骇破了胆。
谢氏踉踉跄跄站起了身,指着汝阳王破口大骂。
“你这个十恶不赦的混蛋,敢这样对付大安重臣的家眷,小心死后,阎王爷让你上刀山,下火海,进油锅!”
“哈,你不用自己作介绍了,本王认得,镇国公夫人,大安第一公子左沐昔的母亲!”
汝阳王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到谢氏的面前,满眼兴味。
“你说本王在左沐昔面前,一刀一刀凌迟了他的娘亲,他这大安第一公子的名声还能不能保得住?”
顿时吓得谢氏一个哆嗦,脚下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狼狈至极。
引得周围的叛军哄堂大笑!
待笑够了,汝阳王顿时换上一幅狰狞的面孔,“将她们绑了,押到城门口,为太子接风!”
叛军立即上前,扯住了一干女眷,吓得她们痛哭流泣,好不凄惨!
贺其施再也等不及,看向戈山,低声命令道:“藏起来,伺机救出夫人!”
戈山下一瞬就明白了贺其施的打算,满眼不赞成,“主子,万万不可……”
“来不及了,听我命令行事!”
戈山看着面前的贺其施,将她深深地烙在了心上,内心长叹一声。
不管她做怎样的决定,他都会陪着她!
他向身后的侍卫打了个手势。
下一刻,只见所有的侍卫隐了行踪,整个巷子里只剩下贺其施和戈山两人。
“主子,保重!”
戈山说完,纵身一跃,飞上了墙头。
而此时的樊楼门口,一众女眷早已吓破了胆,被叛军推搡着,从地上踉踉跄跄站了起来。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