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丙看着贺其施等人满眼兴奋,好似看一群乡巴佬,说不出的得意,勉为其难为他们介绍了起来。
戈山趁机溜了出去,过了片刻,方折身回了园子。
贺其施悄无声色看了一眼戈山,戈山做了一个一切妥当的手势。
一个后花园还没有转完,便看见一个内侍急匆匆奔了进来。
俯在晁丙的耳边低语起来,满眼急色。
内侍说百禽园里所有的珍宝突然间都晕了过去。
晁丙一听,心头大震,里面有几匹汗血宝马,可是世间难见的珍品。
那可是赵佶新近得来的珍品,万万不能有失。
他立即要赶过去查看,瞬间想起来左沐昔一行还在身侧,一时又停下了步子。
左沐昔瞬间明白了他的为难,向一侧的亭子走去。
“大人请便,刚好在下有些累了,我们就在此处等大人!”
“那也好,诸位稍等!”
晁丙说完,匆匆随着内侍向百禽园赶去。
左沐昔瞅了戈山一眼,低声道:
“后宫还不算乱,再弄得乱一些,给我们留出更多的时间!”
戈山躬身一礼,揣着贺其施递来的香袋,瞬间消失了踪影。
留下了几个侍卫在此处放风,贺其施、左沐昔随着赵寅,不动声色潜入了一处殿宇。
对赵寅来说,入了皇宫,好比鱼儿进了大海,只要避过赵佶,这些小鱼小虾想抓住他,简直难如登天。
左沐昔、贺其施随着赵寅七拐八拐,终于穿过一道窄窄的、只能一个人通过的小门,进了一道高大的殿宇。
突然行来几个宫人,他们急忙隐在了帘子背后。
待整个大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赵寅才悄无声息出了帘子,径直入了寝殿。
只见寝榻上的贵夫人半倚着,脸上毫无血色,神色黯淡。
坐在一侧的王上正瞅着眼前的夫人,满眼担心。
赵寅心头一痛,几步上前,跪在了父王和母后的面前,声泪俱下,“父王,母后,孩儿来看您了!”
此时的莎车王和王后,看着面前的陌生男子,满眼震惊,待听到他的声音,一时又不能确定起来。
赵寅膝行几步,拉住了母后的手,“母后,我是寅儿,我必须易容,才能混进来!”
见王上和王后还有一些质疑,赵寅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是二月生的,我最喜欢梨花,母后最喜欢荷花,父王最喜欢画宝马图……”
下一刻,便看见王后扑上前,一把抱住了赵寅,痛哭出声,“儿呀,我的儿,我终于看到你了……”
一时间,一家三口抱在一起,抱头痛哭,场面惹人泪下。
贺其施下意识看了一侧的左沐昔,忍不住想提醒赵寅,时间来不及了。
一旦被晁丙或赵佶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不但他们有危险,连带着王上和王后,恐怕也有性命之危。
赵寅还算拎得清形势,痛哭了会子,便替父王和王后擦干眼泪,将贺其施、左沐昔,介绍给了他们。
待得知面前的两人正是大安大名鼎鼎的左沐昔和他的夫人。
莎车王立即踉踉跄跄起身,朝左沐昔俯身一礼。
“多谢你救了本王的王子,又不惧生死,深入莎车,这份情谊,本王会铭记一生!”
左沐昔连忙回礼,“大王严重了,莎车和大安,休戚与共,互通有无,结盟已久,就应该守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