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左谦搀着左老夫人急匆匆赶来,就看见谢氏瘫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仪容不整,正死死瞪着贺其施,破口大骂。
一侧的左沐昔和贺其施跪在地上,并没有出声。
贺其施半依着左沐昔,神色痛苦!
她可不是醉酒,而是方才被谢氏狠狠一推,崴了脚!
如今双脚又摁在石子路上,只觉得钻心的痛。
……
“到底怎么回事儿?”左老夫人怒道。
翠娟本就害怕左老夫人,压根儿不敢吱声。
戈山、戈河是左沐昔、贺其施的下属,一旦出声,就有拉偏架之嫌。
左沐昔更是难以开口,一边是自己的夫人,一边是自己的母亲,他宁愿跌入水里的那个人是自己。
一时间,整个湖边,除了谢氏的哭泣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左谦眼看着左老夫人双眼喷火,恼怒至极。
扫了一眼戈河,“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戈河上前一礼,心一横,左右都是一刀,那就挨吧!
“启禀老夫人、国公爷,今日诸位公子、小姐给吴大人、贺小姐提前道喜,少夫人多喝了几杯,回来……
刚入府,夫人就来了,要打少夫人……却打在了世子脸上,夫人气不过,去推少夫人,少夫人情急之下,一扯,夫人跌入了水里!”
左老夫人看着左沐昔脸颊上已经肿起来的手指印,心里恼怒异常。
谢氏一碰上贺其施,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执拗、狠毒、不死不休,这哪里是婆媳,明明是一对仇人!
看着左沐昔脸上的红肿,左老夫人怒不可遏,寒声道:
“昔儿他娘,跪祠堂一夜。施儿禁于竹香馆,三日不准出门!”
“娘,媳妇哪里做错了,您为何这般罚我?”谢氏瞬间惊跳起来。
左谦看着谢氏的模样,眼中冰冷,斥道:
“瞧瞧你,所作所为,哪一件能对得起你的位子!真不知害臊!要不是看在昔儿、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你以为今日之事,能这么轻松就放过?”
话末,左谦狠狠剜了一眼谢氏,搀起左老夫人,向福寿堂行去。
贺其施跪地磕了个头,挣扎着起身,脚上刚用力,疼痛瞬间传至心头,下一瞬就跌在了石径上。
痛得她倒抽一口凉气,额头冒着冷汗,神色痛苦。
左沐昔这才发现了贺其施的异常,朝谢氏磕了个头,抱起贺其施向竹香馆奔去,急忙催促戈山去请刘嬷嬷。
入了竹香馆,左沐昔将贺其施放在了美人榻上,掀开她的裤管,脱掉鞋袜,只见脚踝红肿不堪。
左沐昔瞬间想起,两年前在会芳苑,院子里闯入山匪,她不小心伤了脚踝,还是他当时情急之下,帮她医好了脚。
看来,当日恢复的并不好,这才会在同一地方再次扭伤。
“施儿,你忍着点,我帮你揉揉!”
左沐昔俯身捧起了贺其施的脚,慢慢揉了起来。
等到刘嬷嬷赶来,便看见左沐昔蹲在地上,揉着贺其施的脚踝,目光不断留意着她的神色,生怕下手重了,弄痛了她。
刘嬷嬷想起今晚之事儿,长叹一声,又是一笔理不清的账。
纵然家世显赫,整日里鸡飞狗跳,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左沐昔发现刘嬷嬷入内,急忙让开了位置,叮嘱她小心点。
好在骨头并无异常,刘嬷嬷开了些药,叮嘱贺其施好生修养,便退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