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府里,贺其施、左沐昔因为谢氏的举动,神情沉重。
谢氏却在樊楼点了一桌子菜,大快朵颐!
一个眉眼温顺的女子隐在暗处,观察了她好久,这才摇着团扇,入了谢氏所在的雅间。
身后跟着丫鬟,手里端着酒盏。
那女子未语笑先闻,“听闻今日雅间来了位贵人,果不其然,小思,将这壶桃花酿送给客人!”
谢氏一听,下意识抬首,心有疑惑。
桃花酿可是樊楼的招牌酒,一壶值五十两银子,平常人家压根儿喝不起。
当然,她并不缺银子!
第一次见面,就送上这么贵的酒,显然有所图谋。
那丫鬟笑盈盈上前,朝谢氏福身一礼,启口道:
“奴婢见过夫人,这是我们的老板娘,今日和掌柜的打赌,掌柜的输了,应我们老板娘的要求,‘兰青’雅间今日贵客莅临,不论男女,都要送上一壶桃花醉!”
那小思瞬间想起什么,捂着嘴笑出声,“夫人,您是没看见掌柜的神色,跟割他肉一般!”
谢氏这才打消了疑虑,示意身后的翠娟接过来。
那女子盈盈一笑,“夫人今日瞧着,容光焕发,看来遇着了喜事,奴家送上一壶酒,好给夫人助兴,您慢用,奴家告退!”
说完,那女子并没有再作停留,退出了雅间,缓缓下楼,径直入了后院。
她站在亭子里,盯着面前的溪水,一动不动。
突然,身后行来一个男子,朝她俯身一礼,“小姐,事儿成了!”
那女子面色一喜,瞬间又平复下来,“可有露出马脚?”
“没有,孩子死后,她从药渣里查出了苇子,药店里的郎中已失足摔死了!”
“那就好,下去歇着吧!”
“小姐,属下不累,不知道主子的大仇何时能报?”
那女子望着西方,神色恍惚,过了半响,才回道:
“快了,那个贱人活不久了!放出消息,那苇子是苗疆独有!”
“是!”
目送那侍卫褪下,女子嘴角噙着笑,眼里一片狠厉。
这女子不是旁人,而是妩玑。
几月前在莎车,因缘际会,她才确定自己心仪之人,是耶律圪。
她想尽一切法子,将耶律圪从贺其瑾手里抢了过来。
两人正浓情蜜意,难分难舍。
莎车突然暴乱,耶律圪被赶出莎车,等她得知消息,耶律圪已经消失了踪影,只给她留下一个侍卫,暗中保护她。
连带着,贺其施、左沐昔也失去了消息。
她疯了一般打听消息,甚至不惜找到了贺其瑾。
依旧无果!
一月后消息传来,耶律圪葬身金沙河,南昭易主。
而这一切,都是贺其施所为。
仇恨在她心里滋生、蔓延,她恨不得将贺其施拆骨剥皮,为耶律圪报仇。
可惜她换了面容,入了长安城,想尽了法子,都近不了贺其施的身。
中秋节当晚,她站在酒楼上看到了朱雀街上的那一幕。
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贺其施不能生育,惹恼了谢氏,引得京中女子愤懑。
正是四面楚歌之际,最好下手。
她是对付不了贺其施,自有人能对付得了。
那个人就是和其实的仇人,贺其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