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其施并没有就此罢手。
她俯身,平静看着面前的侍卫,眸子凛冽如冰,“不说是吧,我来猜!”
贺其施打量着他的眉眼,冷静道:
“长相像西戎、鄯善、莎车之人,对我满眼敌视,看来有滔天的仇恨,赵佶的下属?”
不等那侍卫回答,她便摇了摇头,自顾道:
“不会,赵佶不会有那么好的威信!那只能是西戎的耶律圪,你的主子是耶律圪!”
贺其施说完,那侍卫猛地抬起头,满眼惊诧,她竟然算出来了?
她看着侍卫的神色,心里已经一清二楚,嗤笑出声,“杀他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侍卫怒吼道:“老子先宰了你,再寻他们!”
下一瞬,贺其施拍着掌,“不错,勇气可嘉!”
话一顿,她盯着那侍卫,好似已经将他看穿了一般,“你如今跟的主子是谁?你以为他能奈我何!”
那侍卫冷笑一声,“那就等着瞧!”
贺其施手一摆,“我不和你废话,说,将我祖母藏哪儿了?”
那侍卫依旧没有吱声,贺其施气极,一刀扎在那侍卫另一个手背上,血水瞬间溅了谢氏一身。
谢氏下意识一摸,凑到眼前一看,只道了一声“血!”身子一晃,两眼一翻,直接昏厥了过去。
那侍卫额头青筋直鼓,冷汗直冒,浑身颤抖不止。
吓得一侧的掌柜的手脚虚软,虚汗直冒,恨不得自己也像那谢氏一样昏过去,省得以后夜夜做噩梦。
贺其施依旧平静如昔,她目光转向一侧的戈山身上,吩咐道:
“听说液池里养了几条吃肉的大鱼,直接将他绑了,扔进去!相信一点点感受着皮开肉绽的滋味,很不错!”
“是!”
戈山扯着那侍卫就向外行去。
那侍卫才发觉她并没有诓自己,满心后怕,两股颤颤,大吼出声,“我说,我说……”
他一嗓子喊出来,声音都变了调!
待戈山停了手里的动作,他瞬间瘫在地上,放任双手血流如注,哆嗦着道:
“城东的柳庄……”
……
贺其施一行奔到东城门,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还伴随着“施儿”的呼喊声。
她勒住马缰绳,转身便看见左沐昔一身白衣,打马行来,身后跟着几个侍卫,戈河却不在其中。
“施儿,根据贺祖母出樊楼的时间,我锁定在了东门一辆马车,打听到那马车停在了城外十里亭附近,那里有个柳庄!”
贺其施淡淡看着左沐昔,并没有言语。
戈山在身后回道,“主子,少夫人从樊楼掌柜的口里撬出来了!”
左沐昔看着贺其施,柔声道:“那就好,施儿,我们一起去吧,我知道你恨我,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贺其施看了左沐昔一眼,一鞭子抽在马背上,箭似的窜了出去。
城门口的侍卫骇了一大跳,就要骑马去追,被左沐昔一把拦住,“是我的内人!”
“啊……是!”
侍卫瞬间熄了火,收回了刀,朝左沐昔躬身一礼,“大人请!”
城门口这么一耽搁,左沐昔出得城来,早已不见了贺其施的身影。
***
柳庄。
后院的一处暗室里,小桃红悠悠睁开眼睛,瞅着头顶的石墙愣神,半天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