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少夫人和小姐才后知后觉,不由得变了神色。
一时间,整个厅中,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
“她的婆母不是说她不能生育,可今日,你瞧瞧她的肚子,看着已经几个月了!”一个夫人满眼不解。
“可不是,没想到,人家的福气这么好,身子不能生育,都板上钉钉了,还能翻牌!”一人酸溜溜道。
“能不能翻牌不知道,说不定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否则,早就满大街宣扬去了,还会这么低调?”一人满心龌龊。
“不会吧,瞧瞧那左世子,可不是一般的看重,唉,好事儿都让她占尽了!”一人满眼羡慕。
难怪这些人忍不住嘀咕起来。
从中秋夜众女子拦住贺其施的去路,质问侮辱,到庆功宴,谢氏当众求天子为左沐希赐侍妾。
贺其施不能生育的谣言满天飞,整个长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贺其施从头至尾没有解释一句。
而今日,她也没有解释一句。
只是搭着左沐昔的手,款款站在了众人面前,足以说明了一切。
她贺其施就是打脸众人而来!
昔日奚落她、嘲笑她、侮辱她的那些人,今日也让他们尝尝被人踩在泥里的滋味。
不,她贺其施不光要将他们踩在泥里,还要在她们脸上跺上几脚才解恨。
至此,冯子英和吴用的新婚仪式刚好结束。
众人正要凑拥着一对新人步入洞房,谢老夫人突然出声,“新人且慢!”
众人齐齐望向了谢老夫人,面色不解。
只见谢老夫人看向一侧的贺其施,慈和道:“左少夫人,请这边坐!”
贺其施微微一礼,便向谢老夫人行去,坐在了她的下首。
“今日受故人所托,留住两位新人,向左少夫人行大礼!”
吴用满眼喜色,并没有什么为难之处,牵着一头的红绸,面向贺其施,拜了三拜。
众人心下大惊。
新人新婚当日,只拜天,拜地,拜祖宗。
而吴用堂堂尚书,官居一品,竟然在大婚之日,和自己的夫人深拜只有虚职的郡主。
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谢老夫人轻咳了一声,这才启口。
“新人第一拜,接左少夫人的喜运,希望早日生下大胖小子,继承吴府的香火。
新人第二拜,要学习左少夫人的魄力,无论身处何地,都要造福为民,为大安百姓谋取福利。”
新人第三拜,学习左少夫人的气度,宠辱不惊,保持本我,不忘初心!”
此时,就连贺其施也有些愣怔起来。
此前谢老夫人派人来传话,准备在今日喜宴上为她讨回公道。
她以为只是简单地把那些平日奚落她、嘲讽她的那些人敲打一番。
没想到的是,老谢老夫人竟然安排两位新人对她行了大礼。
这样的殊荣,让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哪里知道,这是谢老夫人、冯老夫人和左老夫人暗地里安排的。
促成这一切的却是冯老夫人。
如果没有贺其施,冯子英已经在北上的途中被被人暗害,而冯大将军也早已身亡,整个冯大将军府名存实亡。
如果没有贺其施暗中为吴用和当时的璟郡王李璟牵线搭桥,吴用很有可能会一直跟着二皇子李璋。
一错再错,甚至葬送了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