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在主子面前碎嘴,只能念叨给姐姐听!”
“为何?”春兰满眼不解。
春桃笑睨了她一眼,便转身去取贺其施的衣衫,不再言语。
急得春兰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急不可耐。
贺其施笑着道:“春桃的意思,她只敢挑软柿子捏!”
春兰一怔,转而才反应过来,气得跺着脚,瞪着春桃,“好啊小蹄子,真是翻了天了,竟然敢取笑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话末,春兰就朝春桃扑去。
桃为贺其施穿好了衣衫,正在拧帕子,转身递给了贺其施,眼看着春兰就要抓住她衣衫,她瞬间一个转身,向门外飞去。
春兰哪里肯放过她,急急追了出去。
她脚下步子太急,被门槛一绊,瞬间朝前跌去,眼看就要摔到地上,只觉得身子一滞,扑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头顶上响起何祁山的声音,“你怎么不慢点儿,小心摔痛了!”
春兰此时才发现,自己整个身子都扑在何祁山身上,刚好戈河走进来,轻咳一声,忍着笑,打趣道:
“这个,虽说是大晚上,可春兰,你也太主动了吧,而且还在灯下,我实在想假装没有看见都不可能……”
什么啊,乱七八糟的,春兰面上发烫,急忙站直身子,朝屋里奔去。
进了屋子,只见春桃站在贺其施身后,忙着布菜,不忘看一眼她,满脸狭促。
贺其施笑瞧了一眼春兰,招了招手。
春兰压着心头的羞臊,一步步挪到了贺其施面前,“小姐,您找我?”
“我想年前把你们的事儿办了,你什么意见?尽管提!”
春兰一听,面色一喜,转而想起贺其施还怀着身子,跟前离不了人。
她摇了摇头,“我们不着急,等到小世子出生了,再考虑奴婢的事情不迟!”
贺其施回握住她的手,“不妨事,我已经命戈河将伊阁隔壁的两进院子买下来了,那以后就是你们新婚的居所。”
春兰眼圈一红,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贺其施补充道:
“和以前一样,白天依旧在这边,晚上你回去。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有春桃、春月呢,放心!”
过了半响,春兰方点了点头,满心动容。
何祁山私下里和她商量,他手头攒的钱,只够在京城买两间屋子,她一听,说不出的激动,他们总算是在京城落脚了。
没想到的是,小姐一开口,就送给他们两进院子,还是这么好的位置。
他们俩挣一辈子,都买不起一进院子,更遑论两进。
这样的恩情,她一辈子都还不上。
她哪里知道,上辈子她已经还了。
贺其施被贺其瑾连番设计,遭赵廷啸冷落,婆母刘氏的刁难。
直至最后,丢了少夫人的位子,还被赶到了下人的居所。
春兰白日担着两个人的活计,夜里还要守在贺其施的床榻前,累了一身的病。
她硬是扛了下来,攒下来的所有银钱全部给贺其施买了药。
可惜贺其施早已病入膏肓,普通的药材没有任何作用,只是捱着日子罢了!
春兰为了护住她,被活活打死,死在了贺其施的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