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孩儿的命是您给的,容我报答完施儿,尽完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您若是想要,请随时来取!
娘,施儿是什么样的人,全长安城都知道,也都赞不绝口,而你却不相信她。”
以前,您嫌弃她不能生养,百般刁难,如今,我们终于有了孩子,你依旧不放过她,竟然怀疑她……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侮辱她!”
说到激烈处,左沐昔喉咙发紧,眼圈泛红,他下意识抬起了脑袋,倔强地不肯让眼泪落下。
“娘,我和施儿就此离开,省得您心烦,从此以后,您权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
说完,左沐昔跪地磕了个头,起身抱住了贺其施,上了马车,马车径直朝最近的东门口行去。
“昔儿,你回来,你怎么能跟那个贱人,却抛弃娘……”
谢氏这才反应过来,踉踉跄跄爬起来,追着马哭喊连连。
一侧的谢玉楼双手紧握成拳,看着面前的谢氏,双眼喷着怒火。
但她是左沐昔的母亲,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动手。
谢氏没有追上马车,跌在地上,嚎啕大哭,将贺其施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一会儿,就引来不少民众,将谢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严实。
等到左谦听了谢玉楼送来的消息,急忙赶到樊楼前,扒开众人挤进去,就看见谢氏瘫在地上。
此时的谢氏,发髻凌乱,衣衫脏污不堪,脸上精致的妆容被眼泪一泡,糊在了整张脸上,说不出的恐怖。
比一个疯子还不如!
左谦顿时气极,“你在做什么,还不起来?在这里丢人现眼!”
谢氏听见左谦的声音,瞬间反应过来,看着自己裙摆上的脏污,有一瞬间的愣怔。
她这是怎么了?
下一瞬,方才的一幕幕一股脑儿涌上了心头,她再也顾不上其他,跪着爬到了左谦面前,抓住他衣摆,满眼着急。
“国公爷,赶紧去追昔儿,他走了,他不要我了……”
左谦看着谢氏此时的行径,怒喝出声,“来人,夫人得了失心疯,带回府,找郎中诊治!”
立时有几个侍卫钻了进来,拖走了谢氏。
“国公爷,我没有病,你们放手,我是皇后娘娘的娘亲,小心你们的脑袋……”
谢氏已经被架上了马车,但咒骂声遥遥传了过来。
气得左谦额上的青筋直跳,面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一世的清名,今日被谢氏彻底丢尽了。
没有了看头,众人这才慢慢散去。
樊楼只剩下他们二人,谢玉楼冲左谦躬身一礼,“国公爷,今日之事儿皆因我起,放心,哪怕是找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将左世子和左少夫人找回来!”
左谦此时心乱如麻,没有一点思绪,冲谢雨楼罢了罢手,踉踉跄跄向马车行去。
此时的他伛偻着背,耳鬓斑白,好似瞬间苍老了十岁不止。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瞒住左老夫人。
一旦让她知道,谢氏气走了左沐昔和贺其施,还在长安街上撒泼打闹,败光了镇国公府的百年清誉,绝对气个半死。
可成千上万人都目睹了这一幕,哪是遮掩就能遮掩的,要是再遇上挑事儿的,只怕火上浇油,愈演愈烈。
邢嫣就是这一类,此时的她嘴角沁笑,盯着镇国公的方向,满眼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