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其施瞅着他,淡淡一笑,“你有这份和我同甘共苦的心,就够了,如今浪迹天涯,时机不到,京城的事儿都没有处理,你放不下的!”
左沐昔定定瞅着面前的贺其施,眼睛一红,瞬间将她拥在了怀里。
在这个世上,除了自己的夫人,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般了解他的人来。
左沐昔几步奔到外间,将戈山唤了进来。
“戈山,齐老如今在哪儿?”
左青青难产,血亏,身子很弱,齐叟为了医好她,去了外地,如今还没有归来。
“回禀主子,我们的人来报,昨日齐老到了凤州!”
左沐昔立即道:“你传信,让所有人务必找到齐老,送回京城,要快!”
“是!”
戈山躬身一礼,急忙退出了屋子。
左沐昔看着窗外的灯火,内心丝毫平静不下来,不好的预告始终笼罩着心头!
……
始终让左沐昔担忧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次日早朝,好几个朝臣,拿谢氏说事,趁机直指近日风化有失,朝廷必须重抓。
平日里唱对台戏的重臣,也跟着掺合到其中。
其中就数礼部尚书谢晋最为激烈。
他主管整个礼部,教化众人,偏偏自己的儿子天天宿柳眠风,醉得不省人事。
心里藏着皇后娘娘,已经是大逆不道,这些年来,一直和一个风尘女子纠缠不清,实在是丢尽了谢晋的老脸。
如此一想,谢晋上前跪地,沉声道:
“陛下,风化要紧抓,那些楚馆瓦舍,一律不合手续的,该查的查,该封的封,还有那些不敬老爱幼,欺瞒霸市的,一律都不能放过!”
吴保国一听,死死咬住谢晋的尾巴不松口,“那照谢尚书所言,第一个惩罚的就应该是你家的公子,第一个该查封的就是春盛楼!”
李璟坐在龙椅上,听着他们的话语,暗暗为谢玉楼、意娘担忧起来。
龙潜时,左沐昔宴请众人,他见过意娘一两次,那是一个误入红尘的可怜女子。
这些老匹夫,一个个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将矛头对准了一个弱女子,何其可笑。
此时的谢晋在心里问候了吴保国的祖宗十八代。
面上还要淡定、坦然,向天子李璟躬身一礼,“陛下,如果查实,逆子和春盛楼有问题,微臣绝不会轻饶!”
吴用对上李璟的神色,心里一定,立即出声道:
“诸位,这风化之事,需要慢慢来,急不得,可我这里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儿,北方寒潮,牛羊死伤无数……”
吴用昨晚早已私底下上报了此事,此时又重新提了一遍。
可依旧没有打消那些臣子的冥顽不灵。
李璟下朝后,径直去了椒房殿,看望了左青青和大皇子益儿,回到御书房,早有几个大臣侯在了殿门口。
他们打算和天子死磕到底。
午时,一个太监登了镇国公府的府门,同来的,还有一道圣旨。
管家左忠心头大惊,急忙将那太监请至正厅,好茶招待着,便小跑着奔到了福寿堂,去请左谦。
兰苑这头也得到了消息,翠娟连爬带滚奔到了主屋,“夫人,不好了,宣旨太监登府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