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珏和兰君垣继续谈着与造反有关的话题。
林孝珏道:“站在我此时的角度,哪里有反抗,我的想法就是,立即镇压,因为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和平,不是战争。
所以即便风公子杀了所有人,我都支持他。”
其实他的想法亦如此,兰君垣道:“我与你意见不合,你会不会生气?”
这时候他们已经到了门口。
林孝珏停下步子,兰君垣也跟着停下来,没有马上要进去的意思。
林孝珏道:“谈论问题,本来就要各抒己见,求同存异,谁与我意见不和,我都不生气,能辩倒我的,我更高兴,那说我我又悟了一层。”
兰君垣忙解释:“其实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不过话如果不反着说,就谈论不起来了。”
林孝珏点头表示同意。
兰君垣笑了笑:“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说谁与你意见不和你都不生气,那为什么看见薛世攀你就那么讨厌他呢?”
林孝珏眨了眨眼睛,问道:“我有讨厌他吗?”
换做兰君垣愣了:“你没有讨厌他吗?”
林孝珏摇摇头,蹙眉道:“我哪里是讨厌他,我简直是厌恶他。”
“……”兰君垣哭笑不得,小姐还真是……有点冷。
林孝珏突然换做一副笑脸,道:“我烦他不是因为他总与我意见不合,是因为他那根本不是意见,他那只是在不该说话的场合说话而已。”
“……”人家可是儒生十三少,多少人抢着要和他说话呢,可小姐这帽子给人家扣的……好。兰君垣想过一愣,什么时候他也学会冷了?
被抬回府的薛世攀醒了,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方景奎站在他的床前,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醒了?”不容薛世攀说话,他就对身后的两个老头子道:“打喷嚏了,是不是病重了?你们再拟方子来。”
原来两个老头子是大夫。
打喷嚏就是要好了。薛世攀感觉自己头没那么重了,他张张嘴道:“我想喝水。”
方景奎忙叫人来给他倒水。
大夫下去配药方,薛世攀喝完水叫下人全都撤出去,屋里就剩下他和方景奎。
薛世攀背靠着抱枕坐起来,然后让方景奎也坐下。
方景奎点点头坐下来,问道:“公子今天又受了委屈了?”
薛世攀摇摇头道:“我受委屈到没什么,只是不平,为什么兰君垣和风少羽那样无情的杀神却可以得到百姓的拥护,还有那个女子,她不敬父母,不懂礼数,毫无规矩可言,简直是给我们贵族丢脸用的,可那些百姓还支持她与我争辩。
我不明白,我非常想明白,有压迫,反抗,有不平,踩下去,这是世间公理,也是人类向上的动力,为什么他们说我错了。”
方景奎听属下说,这薛十三今日赞土匪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自己还不是贵族中人,要是被人参一本指不定要落什么罪名呢,真是个傻瓜。
他心里鄙视着却不说,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道:“那些百姓懂什么?他们连个字都不认得,明白什么道理,都是很吃等死的蛔虫。”
这话薛世攀只认同前一句,但他此时无心与方景奎争辩,想了想,他问道:“大人您真的不顾百姓死活,弃城逃走的吗?”
方景奎被掀了老底,心里非常不爽,他嬉笑道:“十三不要听信那些人的谗言,我逃走岂不是给我们方家抹黑?我不是逃跑,是真打不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