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青红不屑道:“原来是让人晕死过去,那下次醒来不是还是一样的疼,还得用我家传的药散才行。”
少施名医不擅外科,也不与粟青红争执,道:“若是粟姑娘能治好那就更好了,免得表妹要受苦。”
方景隆也问:“夕儿的伤你能治好吗?”
方君候亦期待的看着她。
粟青红气势弱下去,低声道:“你们自己看好了,腰都塌了,说明支撑的骨头全都碎了,如果只是断骨裂骨我能接,这是外力砸碎的,我怎么接得好。”
就是说她也不行。
方君候脸色一变,看向少施名医,少施名医摇摇头;“这种伤好像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方景隆额头青筋突起,瞬间大哭:“我的夕儿,我的夕儿,伯父指着你……”当皇后三个字他硬生生咽回去,随即目光直勾勾恶狠狠的瞪着粟青红:“你不是说没有你治不好的创伤,没有你接不好的骨头吗?你给我治,必须治好她,否则我就杀了你。”
粟青红大叫:“你们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她的腰骨已经粉碎,根本接不起来。”
方君侯看着方颜夕腰上固定的竹板,暗暗抿了抿嘴。
方景隆哪里听粟青红解释:“接不起我就砸碎你的腰,都是你这扫把星,我夕儿好端端跟你出去看店铺,怎么躺着回来的?”
粟青红骑马骑惯了,所以便觉得马车慢,故而有此一劫。
所以要不是她,方颜夕真的不用被砸断了腰。
她做贼心虚,可也毫不相让:“如果没有我,她的腿也好不了,不一样瘫痪不能动,我是她的救命恩人。”
方景隆跳起来:“我杀了你。”
方君候见他四处找东西,粟请红已经吓的面如金纸,拉住方景隆道:“爹,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夕儿以后的恢复还得靠她。
“还靠她什么?”方景隆恨不得将粟青红生吞活剥了:“她就是会吹牛,根本无法让夕儿站起来。”
“可是如果没有她,夕儿不光是站不起来,可能会丢掉性命。”
粟青红回过神来,忙点着头:“是是,她的伤处理不好会伤及性命的,你不能杀我这大夫。”
方景隆牙齿咬的咯咯响,慢慢垂下拳头,下一刻突然老泪纵横:“难道我夕儿注定站不起来?注定是个残的?难道真的再也治不好了?”
少施名医看着方景隆的脸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妹妹出事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难受,恨不得把罪魁祸首生吞活剥了。
内心的仇恨被触动,他沉声道:“或许永安公主能有办法,只是……”
“只是她根本就不会帮忙。”方君候此时也是既恨又无奈:“当时她狠心砸人,事后又理都不理,要知道出事的地点就在她的门口啊,车夫她都接收了,所以也不用去求她了,除非有什么力量可以威胁得了她,否则别去找那没脸。”
屋里的人全都不自觉的点头,那人有多记仇,有多睚眦必报大家都领教过,对仇人她是软硬不吃的,怎么求都没用。
方景隆怒的满脸酱紫色,攥紧了拳头道:“皇上不在,太子监国,那我就要找太子评评理,我就不信,身为太子的外戚,竟然如此嚣张,太子还敢庇佑她。”
方景隆老泪纵横的去找太子,这一状当然告的是林孝珏。
跟随他的御使也没闲着,纷纷写折子弹劾永安公主无情狠厉,逼害官家小姐,害得官家小姐残废。
太子接到这些奏折冷冷的回了一句:“是那官家小姐纵马在先伤了公主,公主处置骄纵之人,实属理所应当,不然皇家威严何在?”
这是赤裸裸的保护永安公主了。
方景隆不服,可是不服得有理由,太子也不受他的职责,太子道:“总不能因为永安公主是本宫的表妹,受了委屈就得忍气吞声吧?非说永安公主有错,得拿出证据来,错在哪里。”
方景隆好似胸有成竹,又上一本:“永安公主出行不用公主仪仗,引得车夫误伤,所以所有过错都在永安公主身上。”
太子一看傻了眼,因为有祖制,官员出行必须配备附和其身份的仪仗,四品官员没有轿子都不许出门。
官员要求尚且如此严格,公主就更不用说了。
这样说来,好像林孝珏真的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