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房里端着书本看得认真。
“你去你去……”
“你去……”
“你们就没有一个带头的?”
门口在窃窃私语。
林孝珏听出是白梓岐等人的声音,一笑,放下书本抬起头:“进来吧,我又不是聋子,当我听不见呢?”
几个人一连串的走进来。
白梓岐最为稳重,脸上带着羞赧,后面几个笑的贱兮兮。
林孝珏道:“什么事?把你们乐成这样?”
乐是因为被她骂了,不是有什么值得乐的事。
白梓岐道:“公主,我们是着急您啊,您定下一个地方,那个住持大师就去捣乱,这下下去,不是帮他成名了吗?”
林孝珏道;“说这个啊?”她抬头看看外面热辣的太阳:“还不急。”
“还不急?”白梓岐等人面面相觑。
林孝珏点头;“不急,有人比我急,我就不急了。”
休息室里,主持大师不停的喝着水,同时看着面前的人道:“薛公主,请安排老衲回山中一趟,呃呃,有事……”
他声音本就苍老,如今哑的很鸭子一样难听。
薛世攀蹙眉道:“您撑不住了?您想退缩,这怎么行?您不是出家人吗?怎么出家人这点苦都吃不了?才讲了十多天,您一走,她就出头了。”
住持大师急的眉毛颤抖,苦行僧也受不住啊,连着讲课十几天,一天比一天热,他嗓子快要哑了不说,热受不了啊。
“可是就算再坚持,老衲这一走,她不是一样要出头?这种堵,岂能堵的住,公子你还有父亲和老师,哪个都比她会讲,您不能只让老衲一个人顶着吧。”
既然话都说开了,他也不矜持了。
住持大师又道:“老衲以为,她根本也不想讲,就是故意坑人。”
薛世攀蹙眉想,就算坑人,也得让她坑,爹爹老师都不是她对手,只有毫不相干的佛学才能压制的了她。
薛世攀抓住住持大师衣领;“大师,您忘了您的使命了吗?伯爷是怎么跟我说的,他说您弘扬佛法,最是看不惯妖邪作崇,您不是要渡那女子吗?这么小小的苦都受不了,您怎么渡她?当年佛祖以身饲鹰,您才是小小的皮肉之苦。”
方家现在继承爵位的是方君候,住持大师是方君候帮薛世攀找来的。
住持大师被他要的头晕目眩:“阿弥陀佛,公子快放手,老衲不回去便是了。”
薛世攀这才放开手。
“阿弥陀佛。”住持大师忍住胃中的呃逆之感,忙喝饱一杯水。
随后长长吐了一口气。
薛世攀这时道;“大师,再坚持十五天,再坚持咱们就能让她心服口服,到时候您再想点化她,就容易了。”
住持大师是很想点化林孝珏,因为那人眼神太过犀利,行事也太过偏执,睚眦必报不近人情,又有大才,一个女人,不加以管制,一定会为害人间的。
“可是怎么能算赢呢?老衲讲不动了,她再出来讲,不是一样的吗?”
薛世攀摇摇头:“大师,您不了解她,她争强好胜,一定会想办法跟您斗一场,赢了她才会继续讲课,不赢,她会想办法赢,这样不声不响的,不是她的个性,如果真的不声不响,那么您就放心了,她龟缩在这里,以后就不会再走这条路。”
住持大师微眯起眼睛:“你确定?”忽又眼睛瞪大:“那她会想什么办法与老衲斗?”
薛世攀摇头:“这个,我还想不到,您等着吧。”
所以他还得忍着太阳,一场一场的讲下去,直到那个公主愿意出来。
如果她一直不出来,他这二十多天,就是被耍戏的猴子。
主持大师到着空空如也的茶壶,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