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世攀心里冷笑,所以他就伤害了一个又一个女人,美其名是为薛家做了贡献。
他很想告诉这个伪君子的父亲,愿意牺牲是他的事,他也不问问别人愿不愿意为薛家牺牲。
薛世攀道;“如果认回来,薛秀臣要让父亲休妻,或者让父亲娶夏雪做平妻,父亲会同意吗?”
薛大人心中一动,名声已经不好了,娶个平妻又如何?这个原配妻子是肯定休不得的,但是死后,也不想再跟这个人睡在一个棺材里。
他面上不显示,道;“我与你娘,是有三媒六聘为证的,绝不可能休妻。”又道:“跟你说了,你放心,你哥哥自己有本事,他还有贤王妃撑腰,少不了你什么。”
贤王府有什么了不起,福婉都是他看不上不要的,那个薛秀臣喜欢捡破烂就让他捡好了。
薛世攀再琢磨父亲话语里的玄机,只说不休妻,可没说不平妻。
而且父亲让他叫那个野种哥哥。
薛世攀慢慢闭上眼,这个伪君子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再信了。
薛世攀突然从身后抛出一个白团来,白团那么一抛,立即算落,等抖落开,薛大人看清了,这是白绫。
他大惊失色:“你干什么?”
“嘘!”薛世攀一边在床眉上系口子把白绫挂上去,一边低头看着父亲:“爹,你该怎么选,儿子帮你选好了,上来吧。”
薛大人又惊又怒:“你是想逼我死?”
薛世攀点头:“因为我越来越厌恶你,你就是个自私鬼,事到如今,你都不知悔悟,你死了薛家可以对外宣称你是被那些舆论逼死的,你是以死谢罪。
很快你做的下做事就会被人们原谅,毕竟人都内疚死了。
可是你要赖着不肯死,还要认回儿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私生子,那就只会让外人越来越厌恶薛家,薛家的名声才是真的毁尽,你快上来吧,我不容许你这样糟蹋薛家。”
薛大人怒急了:“薛世攀,你还敢弑父不成?我现在就叫人来打死你,你信不信?”
薛世攀道:“我说你心情不好,要伺候左右,下人都信了,都被我打发下去了,毕竟你奴役他们很久,是人就需要休息,他们很高兴我给他们放了假,不会出现在这附近。”
薛大人听儿子语气不像是开玩笑,这才感到深深的畏惧。
这儿子既然是提前计划好的,那真的想杀他。
薛大人气得大吼:“我会听你的吗?你赶紧给我滚出去,不然我打死你算了。”
“反正你又有儿子了是吧?所以无所谓打死我。”薛世攀苦涩一笑。
笑容虽悲凉,但他相貌天真无邪,让人看了会生出无限怜意,薛大人心里真有些不舒服了,若不是之前一直忽视这个儿子,讲究棍棒之下出孝子,这个孩子不会这么顾影自怜吧。
薛大人又心软了,道:“我死了你和你娘怎么办?这件事不用你管,你回去吧。”
“不。”薛世攀很倔强的出声,指着薛大人墙上的长装裱好的壁画道:“我知道你把那东西藏在那里了,现在就在我手上,你不把脖子乖乖搭进来,我就把证据交给大理寺。”
他说的地点一点不差,薛大人脸瞬间变得颜色,像开染房了一样好看,一阵青一阵白的。
“你怎么会知道那东西的存在?”
薛世攀眯着眼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婚书:“看清楚了吗?这是你和夏雪的婚书,事发之后,你只感承认夏雪是外室,从没拜过堂,但这婚书就是你停妻再娶的证据,有了这个证据,你就等着坐牢狱吧,也不会轻易被放出来,会死在牢狱中。”
薛大人眼睛快要瞪出血来:“薛世攀,我是你亲爹。”
薛世攀笑道:“所以我才给你一条明路。”他指着白绫扣:“自己上来,你能拿个畏罪自杀的好名声,不上来,那就别怪我要把你推倒牢里去,你也活不了多久,还多了一个恶名,自己想。”
不容反驳的语气让薛大人后退了:“薛世攀,你这是弑父,是死罪。”
“所以我让你乖乖上来,不要连累我,我做事不爱脏手。”薛世攀已经明显不耐烦:“还不上来?等着天亮被拯救吗?我说到做到,你不上来,我就去告你停妻再娶。
“十三,我是你爹啊。”
“我没有你这个爹,快上来。”
薛世攀将白绫套子扯开,恭候着薛大人。
薛大人还是不动。
薛世攀道;“大人不是说,能为薛家牺牲,这是荣幸,这份荣幸你不要了吗?”
薛大人被薛世攀逼的嘴唇开始颤抖。
薛世攀眯起眼睛:“快上来吧,上来,你真的该死了,不能再留你了。”
薛大人又被薛世攀拎着两字抓起:“非要我们父子反目成仇吗?临死都不留点好印象吗?快上来。”
薛大人被薛世攀推到白绫前,眼泪一瞬间就流出来,他一辈子学理学,教书育人,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死在儿子手上,自己没教好?
薛世攀道:“”死在我手上,你死得其所,死在别人手上,人家都会让你忏悔,而我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忏悔,你觉得别人都是应该的。”
薛大人在最后的时候后悔了,后悔生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