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舒没彻底的睡觉,只是迷糊着,恍惚间她又回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场宴会。
那时她还在宴会厅,正和齐竹竹一起聊天,在她们不远处发生了个小小的意外,服务生把一杯红酒洒在了一个贵妇的裙子上,贵妇虽然没有大声指责,但还是显得不太高兴,服务生连连道歉,那位贵妇皱着眉打发了服务生。
服务生要可能是太地紧张,转身离开的时候又不小心差点绊倒,当时有人扶了他一下,当时他手里还拿着那只空酒杯,酒杯底部还有一点残余,在他差点摔倒的瞬间正好洒了出来,喷在了一个浅蓝色的裙角,因为裙子是百褶大摆的,主人一动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当时杨舒舒并没有看到扶人的人,或者说连这整件事都根本没有在意,此时迷迷糊糊间却显得格外的清晰。
那条裙子——
思绪嘎然而止,是门外的敲门声。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顶着一头乱发去开门,看到春晓站在门口,一脸的无奈说:“小郁少爷,站在大门那里已经快半个小时候了,我让他进来,他也不进。”
或者说,他连一个字都没给她,只是摇头抗拒。
杨舒舒揉揉眼睛:“哦。”
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腰酸腿疼的,她就这么顶着一头乱发和睡衣下了楼,春晓本来想提醒她,但想了想,没吱声,而是回头往她房间看了一眼,里面什么变化也没有,只是床乱了一些,她垂下眼睑,轻笑了一声。
杨舒舒一边抓头发一边出了门儿,一眼就看到郁行规正蹲在大门口边上,露出半边的身子。
“小郁,怎么不进来?”她一边走过去,一边喊。
郁行规“蹭楞”一下站了起来,回过身,脸上的阴郁扫去:“二嫂……”
话到一半,他呆住了。
杨舒舒穿着一套绵质睡衣,扣子刚好扣到胸上一点点,露出大睡一披肤,一只腿不怎么她怎么弄的,直接撸到的膝盖以上,一只衣袖也一样,都快要撸成无袖的了,头发乱成了鸟窝,还光了个脚丫穿着拖鞋,一边往这边走,一边抹去睡觉时残留的口水,那画面简直太美,让郁行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他是郁家的表少爷,虽然大多时间不与人接触,但也有被父母逼迫,参加一些聚会,在他的印象里,女人好像都极度重视自己的外貌,有的人甚至不惜在自己的脸上动刀子,而服饰打扮上就更别说了。
可眼前的杨舒舒,简直毫无形象可言,要是用母亲的话来形容的话甚至是粗俗的,可是莫名的,他看着这样的人却无比的真实,甚至想要靠得更近。
好像——
就好像这个人把自己最隐密物一面展现在了自己面前,而他是她最最信任的人。
他的世界是父母给他搭构的最虚伪的世界,可是眼前这个人却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他的眼前,硬是把他拉到了一个现实的世界。
虚伪的世界,一切都是完美的,而现实永远不可能完美,可是更是因为这种不完美,一切才显得真实。
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在她的身边,他才会感觉自己是真正的活着的,因为她是那么真实,又那么的相信他,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