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时苍没有急于报警,毕竟现在还不确定杨舒舒到底是不是失踪,他让自己的人查杨舒舒的上了哪辆公交车,又在哪里下车,最后他带碰上人直接找到了那条小巷。
小巷破败不堪,明明还是下午,但阴影却已经笼罩了整个小巷,阴凉的空气把四周的气氛显得格外的阴森,牧时苍让自己带来人的在四周的打听,有没有人见过杨舒舒本人,自己则慢慢地走进了那条小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境的关系,一走进小巷,他就感觉到了一股极度的不安,小巷很窄,还不足够两个人并肩而行,每踏出一步,牧时苍感觉都是踩在自己的心尖儿上,一种恐惧萦绕在他的心头,他想看到什么,却又极度害怕看到什么。
这种感觉有些陌生,当父母离开时,他心里更多的是复仇的仇恨,根本没有想到恐惧。
当爷爷把他丢到国外的一只雇佣军里,他整天跟着一群不要命的疯子做训练,同时出任何时,即使生死一线,他也没有感觉到恐惧。
可是这个时候,他竟然有些害怕,脚步一下一下,每一脚几乎都用力地想要地面踏窗,可是每脚落下,心尖就颤动一下。
双手紧紧握着拳头,他却在这时笑了起来,当走过一个垃圾堆时,他的手突然一伸,一根弯曲的钢管被他顺手操了起来,他一边往前走着,唇线慢慢地画出了往上的弧度,双眼由漆黑渐渐变成赤红,双手同时慢慢地掰着已经弯掉的钢管,那双看似如艺术家一般的手竟然这么硬生生地把钢管掰直,成了一个称手的武器。
“舒舒呀,你快出来,要是你再跑我可就真的生气了,你那么在乎你的爸妈,肯定不忍心他们难受,是吧?快出来吧,出来我就原谅你。”他温柔的声音就像是一汪小溪在巷子里流淌,偶尔微微带出来的颤音就像是一湍急流。
可是巷子里静悄悄的,回应他的只有偶尔刮进来的穿堂风,风撩起了他原本梳在后面的碎后,垂到了他的额前,挡去了眼睛的上半,整个眼睛便在头发的阴影里,看不到他此时的真正神情。
钢管被横举了起来,尖端划在侧边的墙壁上,发现刺耳的声音,让本来就安静得诡异的小巷变得更加阴森可怖,会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曾经在一些恐怖电影里看到的画面,可偏偏造成这一切恐惧氛围的人,却长着张秀致无双的脸,和一副温柔似水的笑容。
这没有让画面好看多好,反而更加的吓人。
小巷的距离不短,而且有拐弯,当牧时苍走到一条的尽头时,突然转身,另一条小路便在眼前,只是这一次他的眼前不再只有残垣断壁,就在他眼前不到十步远的地方,放着一样东西。
那东西他认识,因为是他亲自挑选,亲自送给杨舒舒的——那只电话。
电话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因为小巷阴暗的光线,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屏幕亮着,有一排字在那里不断的循环。
牧时苍把手中钢管漂亮地一旋,直接别到了右手臂后,就在立刻要迈出脚步的瞬间,他突然停了下来,猛地回头,大喝一声:“出来。”
一阵穿堂风刮过来,带着一阵细碎的声音,可是很快便消失了,没到三十秒,小巷又恢复了安静。
牧时苍戒备地观察四周,这里以前是一片平房的住宅区,家家户户住得极近,为了私私起见,每家都把墙砌得很高,这些过道里根本看不到房子里面的样子,现在有的墙倒了,有的墙没有倒,倒的墙后面可以看到墙后面破败的房屋,甚至还能看到一些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箱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