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时苍听到她的呼气声,好奇道:“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
“没,你专心一点,指不定前面还有坑呢。”她提醒。
牧时苍却笑了起来:“不会了,你感觉一下。”
“……”杨舒舒不再说话,侧身去感觉,过了一会儿,声音跟拔高了不少:“风大了,好像就在不远,可是还是很黑,这是挡了几层遮光布啊?”
牧时苍没说话,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腕,一步步往前挪,等到他的手摸到了一堵墙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然后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到边上了,我摸到了窗框,遮光布有几层还不清楚,但它们是被一层层粘在窗框上的。”
他说话的声音身体在挣动,明显是在拉动什么,杨舒舒借着他的身体往前两步,试探着伸手,也摸到了那一叠厚度的遮光布,用手捅一下就像是一面墙似的,看来上面还刷了一层胶。
“这哥们儿是挺恨你的,从这窗帘上我都能感觉到他对你的恨意。”这个时候她还能开玩笑,牧时苍算是对他的妻子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了。
“舒舒,在这种遇到大喜,随即又大悲的事情面前,你可以把情绪表现得更加深刻一点,而不是开我的玩笑,这样身为老公的我,很没有成就感。”
“我不能为了成就你的成就感,就浪费我的情绪啊。而且一片漆黑,我们都走到这里了,还能被几层破布难住不成?就算是用牙咬的,也得把它咬开啊,更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木头,慢慢磨呗,从边上来,这里的环境这么潮湿,就算用的是大力胶,粘着力也会打折扣的。”
有那么一瞬间,牧时苍冒出个想法,就觉得他的老婆就应该是这样的,你她以前装相的那种菟丝花根本不行,这妮子是不是早就看透这一点了,所以才在他面前演戏的?
虽然明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他还是十分自得地想:他的媳妇真是一个聪明的小狐狸,什么都算到了呢。
杨舒舒不是说说而已,她借着牧时苍的身体慢慢地站到了边上,等摸到窗框时,一只手把在上面,另一只手则去弯腰捡木棍,可半路却被牧时苍给拦下了。
“有我在,你只要呆在我的身后就好。”牧时苍无时无刻情话连篇。
刚才杨舒舒听了还会心跳加快,但想通了吊桥效应之后,便又心如止水了:“小牧爷,那就请开始你的表演呗。”
黑暗里,牧时苍无奈摇头,感觉自己面对的就是一只不解风情的小木头。
杨舒舒感觉到牧时苍动了一下,似从身上拿出了什么东西,然后伸手将她轻轻往旁边推了一下:“见证奇迹的时刻来了,等下记得要给无所不能的老公一个拥抱。”
“呵……看看是什么奇迹吧。”杨舒舒往旁退了退,接着就听到了旁边传来了某种金属摩擦的声音。
她开始时还不确定,听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你拿着什么呢?”
“你猜。”牧时苍的声音微微带着颤音,似乎是因为身体一直晃动引起的。
杨舒舒没吱声,只是咂了一下舌,便安静地在一旁等,牧时苍这时也不再说话,专门地去解窗帘,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杨舒舒突然听到了“咔嚓”一声,紧跟着,就有一缕细细的光线照了进来,这光线并不强烈,对于他们这种在黑暗中呆了不少时间的人刚刚好,不会显得刺眼。
跟着光线一起进来的还有一阵凉风,吹散了不少一直绕在鼻间的腐朽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