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黄赶紧递了小碟蜜饯过去,苏白捏了一颗放嘴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那股味。
“好了好了,我喝完了,你们下去吧,我看会儿书。”苏白捡起旁边的民间志异看的津津有味。
翠绿见了摇摇头。
姑娘这几日无聊的很,偶然看到有一本民间志怪笔记的书,无聊之下,她眼睛一亮,拿起来看的意犹未尽。
看完了又叫她们寻来十几本,称什么有趣的都给她寻来。她就窝在被窝里,废寝忘食地看个不停。若要将军知道了,恐怕又要说了,可她们姑娘贼惊,一到下半日,便把书给收起,藏柜里边,一本正经地跪坐在案边,等待将军归来。
陶渊明推门而进,携风而来,高大的身体遮挡住光线,他走到一旁,把沉重的铠甲褪下,在案边席地而坐。
苏白看他眉眼犹冷峻,赶紧给他盛了汤,道:“这个是翠凤煮的老姜鸡汤,你赶紧喝口驱驱寒气。”作为一个什么都不干的闲人,眼神劲儿得有的。
陶渊明单看着她,神色就缓了缓,端起碗喝了一口汤,“这几日无事别出门,你先好好养着,把病给养好先。”
“嗯嗯好!”苏白点头。
用着饭,又有人通传,在陶耳边私语些什么,陶渊明面色一下子如寒冰,又匆匆出去了。
苏白只得对着一桌子菜,一个人用完后,又窝回榻上。一夜到天亮,早上眼皮沉重到睁不起来,苏白只感觉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巨石一般,口鼻耳眼五官都堵塞一般,她做了个很漫长的梦。
梦里兵荒马乱,尸横遍野。到处都是烽火和残骸,不知名的旗帜残破不堪倒在一边,她在那茫然无措,铺天盖地的绝望袭来,她赶紧自己似乎要死掉了,一片无声的绝望中,她突然被一只箭穿破心脏……汩汩献血喷薄而出。
痛,好痛啊!
苏白脸上泪水纵横交错,醒来时竟感觉梦里的情景竟是那样清晰,如果真实发生过一样,一幕幕地犹在眼前,她痛得无法言语,恍惚难安。
再看室内,一屋静谧。
她缓了口气,思绪渐渐从梦里抽离出来,想起身,刚站起来便发现自己头昏脑涨,身子无力地扑倒在地。
她、她这是干嘛了?
翠黄听到了声响,赶紧走进来,看见苏白一身单衣跌倒在地,很是吃惊:“姑娘!你怎么了?!”
“我感觉很难受。”苏白一开口,声音嘶哑难听,感觉喉咙干涩难忍,说话生疼。
翠黄把她搀扶起来,一摸她的手,像一块冰块一样,她不由急了,“咋天都好好的!今个儿是怎么了??这、翠竹翠绿——”
其他俩人听到声音赶紧进来,道:“姑娘怎么了?”
“风寒好像加重了,快请医师过来。”翠竹平时一板一眼的,关键时候倒要比她们冷静稳重一些。
“好!”翠绿跑出去。
苏白无力躺在床榻上,一脸苍白憔悴,年迈的医师过来,看到她脸色便是微微皱眉,再一把脉,一会儿便是神色有些凝重。
“水土不服,肺气失宣,加上心绪不稳、邪风外侵,还是好生养着吧,之前的药不用服了,我再看一张方子,抓了药继续服用罢!”
“那、那什么时候才能好?”翠黄道。
“这得看个人,你家姑娘体弱,好生将养,说不定二、三月便可恢复。”那医师打开药箱,道:“拿笔。”
翠竹把笔墨纸砚拿过来。
年迈的医师写完药方,翠竹又送了他出去,又细细问了一些注意事项。
回来时,苏白有些有气无力地对翠绿道:“你们可别跟你们将军说啊,如今他正忙着,我们可别捣乱分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