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大师环顾殿前,甩着拂尘开口道:
“禀武帝殿下,这宫里铺的半宝石纹木玛瑙,纹路凌乱,木色与蓝色混杂,有不好的寓意,换成白玉石更好。”
黑金龙纹暗袍玉冠男子赞同点点头,吩咐一旁的下人安排去换掉。
“殿下,这个云纹紫金瓷瓶摆放的位置不对,应该放到西南角。”
男子又点点头,命人去挪了瓷瓶。
“殿下,此上写‘河清海晏’字帖应面朝南向挂,以昭天下镇和河山。”
……
“姚殿下呢?”一白衣金边龙纹绣袍玉抹额男子踱步而来,在回廊上停步问道。
下人答道:“回文帝殿下,武帝殿下在殿前接见风水大师。”
风水大师?
广白失笑。
“怎么又请这些歪门邪道。”他提步向殿前走去。
刚一跨入门,就见内里混乱一片,下人们手忙脚乱的摆东西,在院子来回走动。
那人闲庭信步,认真听着一旁道袍之人指点。
广白无奈上前几步,将他扯回来,对着那道人道:
“辛苦大师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句儿,送客。”
跟着广白的小厮上前请走了大师,广白无奈地看向某个被他抓住领子的人。
“阿白,难道你不觉得咱这个宫里面风水不太好吗?”某人欠抽地回过头问道,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已经黑下来的脸。
“你又整这些有的没的,都是做了皇帝的人了,你这么闲,去书房批奏折去。我给你留了一厚沓。”广白将男子的领子往后一扯,自己提步走进前殿。
姚群一边跟着他走进前殿,一边笑嘻嘻地道:“小白儿就顺便帮我批了呗?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啊看不得字,一看字就头疼。”
白衣男子一甩锦袍,瞥了他一眼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薄唇轻启:
“不。”
“拒绝的好残忍。”姚群假装心痛的在男子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委屈地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又要偷懒。”广白放下杯子重重的叹气,“起初的你不是这样的。”
刚认识姚群那会儿,他给他的印象可是那个稳重的姚大人。
姚群笑着道:“这不是跟阿白熟悉了,就想……”
“那我们从现在起不熟好了。”广白瞥了他一眼,移开视线,扇着白玉扇子,一脸正儿八经道:“我们不熟。”
“别呀,哪有说不熟就不熟的?”姚群拍桌抗议道。
可惜抗议无效,白衣男子还是一脸不领情。姚群妥协道:
“你不熟悉我,那我熟悉你总行了吧。”
广白正色道:“你再这般,我就告诉杜大人。杜大人走时对我言,尽管你做了帝,但仙居堂主的身份还在,只要杜大人是仙居楼主一天,就能治你。”
“听闻仙居有个‘地狱渊’,专门楼内惩罚犯错的人,看来姚殿下是很想去啊……”
一听“地狱渊”,姚群立刻投降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就去批奏折。”
他可是听闻那里极其恐怖,鬼知道去了那玩意还能不能活着出来,还能不能活着出来见他的阿白。
姚群内心悲愤,叫苦连天的被赶去看那些让他头疼的文字了。
自从二人褪下仙鹤锦鸡,穿上龙纹锦袍,这事就一堆接着一堆,没完没了。二帝制又是新开创的制度,没有先例可以借鉴,许多事情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所幸朝中官员都是负责能干的,倒也让二人轻松些。
不过对于武帝不愿意看奏折这件事,可害苦了广白,上千份的奏折近乎一大半都是他看的,整个人也憔悴了不少。要不是有句儿和语公公照料着,他恐怕早已忙不迭以至日夜不寐了。
但姚群还是有用的,起码在上朝时震慑群臣以及关键时做出完美的决策时,往往都发挥出了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