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祖母明白了,严逐玥才扭头看向了林如珍,道:“林如珍,逐玥知道你恨我。明明没几日我就出嫁了,能够顺利嫁进轩王府,就是轩王妃,为着今后的严家自然会有一份助力。即便不能嫁进轩王府,我逐玥被退婚,自知无人会娶我,逐玥认命会去家庙度此余生。你有多大的恨非得要这般不管不顾,不计后果的毁掉我?就算你想毁掉我,可不能毁掉了整个严府呀。爹爹爬到如今大丞相的地位有多不容易,你该比谁都清楚!还有你的儿子、女儿还顶着爹爹的姓,严府如若要满门抄斩,他们也逃不掉。”
老夫人一听严逐玥这话身子也不抖了,而是猛得大声哭了起来。老夫人这一生就两个儿子,次子还早死,只有这一个长子了。长子从一介小吏爬到如今的地位,付出了多少,有多辛苦,她知道。
严志远对徐书雪的感情不好,也有觉得一个男人依靠妻家的力量才获得一次又一次的提拔,面子上过不去,男人的自尊受不了。
“老夫人?”冯妈妈也咽哽了起来。想起了老爷小时候,别家的孩子都在玩耍,他却不。别人付出二分力,他则付出更多的力。一步一步走到如今,有多艰辛,她们最是清楚不过。
林如珍傻了,她是送了严逐玥的手帕给代召,只是让代召毁了那小贱人的清白,绝对没有想过要毁掉严府!
“现下是齐王府被皇宫禁卫军围着的,如若不是我二表哥与齐山公子发现得及时,那皇宫禁卫军围着的就该是大丞相严府了。”
“齐山公子?”严戚氏听见了好几遍严逐玥提到齐山公子。月琴盯了二夫人一眼,她真是完全找不到重点!
“屋子里的情形弄清楚后,齐山公子与皇上见了面,才道出他真实的身份,齐山公子是炎国五皇子伊耆山,这会子应该在皇宫里。”严逐玥垂了一下眼眸,又抬起眼睫,道:“想必爹爹进宫就是为了此事!”
大伯进宫就是为了此事?
儿子进宫就是为了此事?还出得来吗?
老夫人抖着手,指着林如珍,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恨不得用刀子凌迟砍死林如珍这个贱妇,竟然让儿子处于如此被动的地位,竟敢暗害逐玥,把整个严府推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
严逐玥说到这里,半个眼神都懒得给她,站在那里捏着手帕抽抽啼啼,不言不语。
“冯妈妈,拿绳子来捆了这贱妇!”老夫人满脸冰霜,戾目以对!
“不……不……没有的事,我只是拿了……拿了手帕给表哥,只是……只是……”林如珍看了严逐玥一眼,偷拿小贱人的手帕是瞒不了的,她不得不承认。可后面的那些她坚决不会承认。
“你承认拿走我的贴身之物了?”严逐玥冷声道。
“下作到极点!”老夫人手边的拐杖狠狠地敲打在地上,其实老夫人很想打在林如珍身上,可她实在没力气,只能敲打在地上了,“一个继室偷拿发妻之女的贴身之物,毁了发妻之女的清白,与你有何好处?让世人说你心狠手辣,让世人看低你自己的儿女?真真愚蠢!”
冯妈妈领着两个粗使婆子进来直接把林如珍给捆了。
“是呀,你走出了第一步,却不曾想到别人会帮你走出第二步,乃至第三步、第四步。”此刻严逐玥神色淡淡,“父亲能在大丞相的位置上稳坐这么些年,有父亲自身的能力,也有这么些年来父亲不站队只忠于皇上的原因。”
老夫人点点头,儿子的这一决定曾经早早与她提过。谁知道会是哪一个皇子上位,严志远只能忠于皇帝才能走得远,没想到逐玥竟然看得出来?
“祖母,孙女不懂朝政,也无心妄议朝政,却也知道齐王与燕王斗得厉害。”严逐玥微微垂头,“世人都有得不到就毁掉的心,今日这事逐玥担心……”
“啪嗒!”一声,老夫人手里的拐杖掉在了地上。
得不到就毁掉?是呀,逐玥丫头没有说错。儿子忠于皇帝,不被齐王、燕王拉拢,自然就得罪了齐王、燕王。再加上逐玥要嫁与轩王,对于两王来说儿子岂不是得不到就该毁掉了?两王如若联合起来要想灭了儿子,那……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老夫人?”冯妈妈自是不懂这些,见老夫人脸色苍白,她急忙弯身拾起拐杖。
严戚氏听明白了,林如珍为了毁掉逐玥小姐,被人利用,后果极其严重!
“祖母,这就是逐玥要请求祖母为整个严家做主!”严逐玥跪了下来,“祖母这般的慈爱,二叔一家没有错,父亲的几房姨娘没有错,逐玥的弟妹也没有错,府里的这些下人们没有错,凭什么要为林如珍的愚蠢负责?”
是呀,整个清心院里的下人都在心里沸腾了起来,愚蠢的妇人要犯蠢你不要连累别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