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逐玥的眼睫翻眨了几下,眸子里一片深冷:“说吧,是什么?”
“我家王爷说:他知道对不起小姐您,可王爷心里有了喜欢的女人,不愿意对不起她,所以不能与严小姐成婚,望严小姐自己主动放弃。”炎云说完,舔了一下他微干的嘴唇,从来没有觉得传个口讯有如此的难?
心里有喜欢的女人?严逐玥密密长长的眼睫盖下,闭目不语,这口讯会是假的吗?
心里有喜欢的女人?那……那我家小姐算不喜欢?月琴的眼里能喷出火来,她狠狠地瞪着地上的黑衣人。
她家小姐为了申屠云已经是掏心掏肺,甚至不顾性命的去帮他。这会儿来说喜欢上了别人,小姐……小姐……得有何等的痛呀!
果然皇家人最是无情,小姐为他付出了多少?竟然得到这般一句,心里有喜欢的女人就想过了?
月笛又气又急,怒意蹭蹭蹭的暴涨,气息一变,举剑就想砍死眼前的男人,犹如砍死那狗屁王爷一般。
“住手!”严逐玥瞬间睁开眼睫,一声住手,阻止了剑已经挥到炎云的脖子的月笛。
炎云僵硬的身体明显微微一松,知道自己刚刚从鬼门关过了一遭回来。一个丫头握着剑压在他脖子上,一个丫头挥剑来砍他,如若没有严小姐及时的出声,大约他炎云的脑袋真的就要搬家了。
“月笛,看看他身上可有任何的证据,能证明他是轩王的属下?”严逐玥轻声道。
证据?炎云的眼眸深了一层,她的心思真的很细!
“是。”月笛蹲下身子动手在他腰间摸了一通,摸出一块小小的令牌,只是那黑色的令牌上头刻着一个白虎的头像。
“小姐,您看看。”月笛把令牌交给严逐玥。
严逐玥一直淡淡的表情,瞬间还是被惊住了,她纤细的手指捏着令牌在微微地颤抖。听见那口讯,还可以当着是假传。可这一刻,她的心真的钝痛了,犹如有两只手狠狠地撕裂开一般的钝痛。无他,这令牌极有气势,一看就知道不是能随意仿制的东西。
“小姐?”月笛一把扶住小姐微颤的身子。
“你……你真是轩王的属下?”
“嗯!”炎云从鼻子里嗯出一声,透着丝丝无奈。不是他家王爷心里有一个惊才绝艳的女子,其实娶了眼前的小姐还是真不错。不过,王爷是一个重情的人,绝不会做出对不起未来王妃的事来,就连宫里太后各种逼迫,王爷都不松口,态度很坚决。
“小姐?”月筝提着剑回来,就见小姐往下滑的身子,立刻闪身过来,扶着她,“这……”
严逐玥手里握着令牌,心好痛!
半响后严逐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自嘲的一笑,这些日子以来,心理建设都做了好多遍,以为自己会云淡风轻的面对,没想到临了还是这般痛!
好在有月筝及时的搀扶,否则她一定会跌坐到地上。
素手抚上胸口,严逐玥闭上眼睛,使劲的想要去压制自己胸口的翻腾,可是有些压制不住。痛感,越来越强。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在月光的照射下竟然能发出白光来。
“小姐?”月琴一声惊呼,丢开手里的剑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而小巧的盒子,手脚麻利的打开盒子捏起一粒药丸就塞进了小姐的嘴。
嘴里的药遇水就化,很快顺进了胃里,严逐玥的情绪也平复了一半下来。她鼻子一酸,眼泪还是没能忍住,反而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下来。
想起一年前那深情款款的男子说爱她,要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句承诺一世相托,一份思念绵延不断,原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严逐玥的脑子里闪出一个小男孩蜷缩的身形,他无助地蹲在丞相府的院墙边上,一身华贵的衣袍却脏兮兮的。他双手抱着头,挡住了脸,看着年纪不大,大约十岁左右。
这么一个小男孩怎么会蜷缩在那里?还记得当初看见他一身脏兮兮的时候,就觉得像被人扔了的小狗,可怜兮兮!
“呜呜……”男孩死死地捂住他自己的嘴,却忍不住呜呜的哭着,声音里透着极尽的悲凉。让小小的严逐玥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同时心就软了下来,大约是一个没有爹娘的孩子吧!
“你是饿了吗?”严逐玥走上前去,伸出小手摸着男孩的头问。
男孩收住了哭声,抬起头来,一脸的眼泪、鼻涕,糊得到处都是。他先是茫然的盯着眼前这个比起自己小了很多的女孩,后一刻眼里满满的讨厌。自己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哭一场都不能吗?都要被打扰吗?
见男孩不说话,严逐玥把手里的喜饼递给了他。没想到下一刻却被男孩狠狠地一拍,喜饼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