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公子,我家小姐的身子……”
齐风看了月琴一眼,面露担忧,“很不好。”
“很不好?”月琴双眼圆睁,着急了,“齐风公子,我们该如何做?”月琴知道小姐的身子出了问题,只是她的医术有限。
“让她开心,少思虑,否则……”齐风停顿了,
月琴更加担心,“否则会怎样?”
“怕她提前排毒,身子受不了,缓转不过来。”想着逐玥每一次排毒时,吐得一身的血,过后又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甚至变得透明的脸,齐风面露痛色。
提前排毒?缓转不过来?
“知道了。”月琴垂了头,死死地咬着牙,强忍着没有流出眼泪来。她知道,小姐说的话道理是一大套一大套的,却还是把什么事都给藏在心里了。
而伊兰苑那边徐书雪看着走远的背影,瘦弱却笔挺,眼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稀里哗啦的掉了下来。她嘴唇蠕动了几下,心里有很多话瞬间都给噎进了喉咙里。
“娘?”严逐瑾拉着娘的手来回摇晃,“娘是眼睛痛了吗?”
“是呀。”徐书雪蹲下身子,搂着儿子,压低了嗓音呜呜的哭了起来。
“娘,瑾儿给你呼呼,呼呼了就不痛了。”严逐瑾乖巧懂事。
“好,瑾儿为娘呼呼……呜呜……”
“呼……呼……”严逐瑾鼓着腮帮子细心的为徐书雪呼呼,英气的眉毛却越来越皱,怎么呼呼不起作用了,娘的眼泪越来越多?
逐月山庄?一路跟着的伊耆山唇角一勾,笑了,逐月公子是逐玥!这丫头不简单呀!
“主子,要进去吗?”谭青问。主子这一路的尾随,到了山庄门口没道理不进去呀?
进不进去,伊耆山没有说话。他站在山头上,远远的看着依山而建的山庄,父皇知道他追着逐玥来了山庄,会做何想?还有娘?娘的样貌与画上见到的一样吗?不,应该一样。都说逐玥的长相随了娘,就与画上的一样。
娘,山儿打小就是看着您的画像,晚上是抱着您的画像过的。娘,山儿此刻就站在这里,您知道吗?如若山儿进了山庄,您认得出儿子吗?您会欢迎山儿进去吗?
迟迟得不到主子的意思,谭青不敢再问,只能盯着山庄发呆。半响后伊耆山才摇摇头:“去常山!”
去常山?
“是。”
伊耆山想去常山书院看看自己的启蒙恩师,顺道再去看看古板,守旧的徐鼎宗。如若不是那个老头子,自己就不会与娘亲、妹妹、弟弟这般分崩离析,各在一处,还不得相认。一想到这里,伊耆山就想最好是能见到徐鼎宗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
严逐玥安全的回了逐月山庄,齐风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青果也跟着开心起来,他家公子暗自倾慕严小姐几年,为了严小姐连药王谷都不回去。这下好了,严小姐没有嫁成轩王,公子应该有机会了!
当初喜欢上严逐玥,齐风不知她身上有婚约,后来知道了,他在严逐玥面前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怕自己的言行过于亲密惹她误会,又怕言行疏离惹她伤心。天知道,齐风有多无助,爱而不得又有多痛苦!
收到她与轩王的婚事合解了,从狂怒到狂喜,暗自跑到山庄没有人的地方去疯了好一阵,直到青蒿说夫人昏迷了,才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出来。可现在的他却生不出一丝丝的高兴,只因为她的身子损耗过度,快要撑不住了。
齐风离开雪梅苑回到自己的药房,交代了青蒿一声,埋头专研药物,只为能让严逐玥顺利度过这一次的大劫。
回来这一路,虽说是缓缓行,却还是在奔波,严逐玥是没有休息好,沐浴后简单喝了一碗粥就睡下了,这一睡整整睡了两天才醒过来,路途中的疲惫这才算是得以缓解。
天色早已大亮,严逐玥在床上已经赖了好一会儿了,才终于下定决心起身。她收拾停当直接去了娘亲与弟弟的院子,刚走进伊兰苑的正屋就发现严逐瑾正趴在桌子上练字。
严逐玥眉头一挑,几步走上前去啪的一下打在严逐瑾的小屁屁上,“好好坐着练字。”
严逐瑾被打了小屁屁,不见一丝一毫的生气,反而笑着侧头唤了一声:“姐姐。”
“嗯。”严逐玥鼻子里轻嗯了声出来,在弟弟的头上揉了揉这才扭头望向正在绣花的娘:“娘,瑾儿开始练字了吗?”
“是呀。”徐书雪立刻停下手里的绣活,顺手将绣花针别在了绣绷子上,再放在了身旁的小几上。她起身走了过来,爱怜的牵着女儿的手,心中微微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