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月筝即便嫁了人也不会离开小姐的。”月筝嘟起了嘴。
“你呀,月胡长期在京城,你嫁了月胡自然会跟着去京城,没得道理嫁了人还总跟着小姐的。”徐书雪笑了。
“夫人这是嫌弃月筝没有侍候好您?”月筝不想离开山庄,正心里计较着等月胡大哥来了与月胡好好商量商量。
“我舍不得你,你就不嫁了?女子嫁了人总要与自己的夫君在一起,没得说嫁了人还一人在一方的?”徐书雪一手拉起月筝,道:“月琴、月筝,你们俩陪在逐玥身边最长,舍不得你家小姐夫人都明白。只是逐玥留下丑丫,还住进了底楼,说明逐玥心中是有计较的。”
月筝垂了头,丑丫会代替自己,小姐是这个意思?
是呀,严逐玥就是这个意思。月筝、月琴年龄大了,都要嫁人。月笛小些,还可以多留个三年在身边。丑丫长得丑,那模样是不会嫁人了,而严逐玥也没了嫁人的心思,两个不嫁人的女子相处在一起,能长久一些。
月琴沉默着,暗自下决心,她可以不嫁人一直陪着小姐。
“月筝,别想多了,月胡大哥等了你多年了,小姐身边有我呢!”月琴下定决心站起身来,笑着道:“夫人,夜深了,您身子不好少想些事情,有小姐在呢。我们俩就在外间歪一会儿,等小公子睡饱了再出发回去,您再去休息会儿吧。”
徐书雪得到了消息,知道逐玥没事儿,心下大宽,想了想月琴提的也好。她点点头,道:“也好,逐瑾那小子没睡饱也闹得慌,你们俩就在外间睡会儿,等明日回了庄子再把那丑丫带来,我好好瞧瞧。”徐书雪点点头,起了身。
“是。”月琴扶了徐书雪走到床边,帮她铺好被子,扶着她躺下,又帮着落下了帷幔。
月琴出了里间月筝已经收拾好外间,两人合衣躺下,整个山庄里外才算安静下来,陷入了沉睡中。
京城里燕逸郡王府灯光柔和,照着此刻正写着东西的燕逸郡王申屠晨。一个戴着兜帽的男子轻轻推开屋门,跨进双脚身后的门就被关上。
男人揭开兜帽,含着笑容上前恭敬的作揖,“拜见燕逸郡王。”
写字的燕逸郡王抬起头来,柔和的灯光照着他阴沉的脸,见到来人眼眸微微一闪,神情立刻变得和煦了起来:“如若本郡王下令捉了你,你说本郡王的父皇会如何赏赐本郡王?”会不会把江山赏赐被本郡王?
“何至于?”男人淡淡出声。
“本郡王的父皇一定会很欣慰,因为本郡王捉住了姬国的大丞相乌都泽。”申屠晨眼珠子不带转的盯着乌都泽道。
姬国,大丞相,乌都泽。
曾经的姬国与申国是一直都有来往的,但自从一年前申屠云战胜姬国,杀死了姬国的三皇子公孙仪,结束了长达三年的战争。自那以后,明里姬国服输签了停战合约,暗地里两国却是不共戴天的。
姬国人,还是大丞相,出现在申国京城,出现在燕逸郡王府内,还真不知会吓到谁?
午夜已过,屋里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中。乌都泽盯着申屠晨,申屠晨也盯着乌都泽,两人对视着,久久不移开。
突然乌都泽笑了,“如若燕逸郡王要以捉住本人的方式来引荐申国的皇帝,本人倒也死而无憾。”他说道,再次作揖,“荣幸之至。”
燕逸郡王申屠晨笑了笑,垂下视线将最后一笔写完,把毛笔放在了笔架上,又拿过一旁的手帕擦手。
“死而无憾?”申屠晨慢慢地擦着手,嘴里重复着乌都泽的话,“死,一定很痛吧。”
死,当然很痛!
乌都泽不答,屋里再一次陷入一阵沉寂。
“你知道失去至亲有多痛吗?”申屠晨沉寂片刻终于出声。
“知道。”乌都泽面容上带着悲痛,沉声道,“一年前,本人的弟弟死在申屠云的箭下,本人就明白,失去至亲的感觉是悲痛。”
悲痛?是,是悲痛!
他失去一母所出的亲弟弟,本王失去的是培养了多年的儿子。他不得报仇,本王也不得报仇,是悲痛,是悲痛。
“郡王爷,您保重。”乌都泽道,燕逸郡王也刚失去了至亲。
申屠晨看向乌都泽,笑了笑,将擦手的帕子扔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