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逐月公子有才气,自然有能力聚敛钱财。因有才而有财。吴将军手中的利器是逐月公子提供的还是轩王……”说到这里陈宇皓将军突然的停住了。吴权将军是修殿下的旧部,算轩王的人还是不算轩王的人?这么些日子下来他一直都有些分不清,是困惑不已。
见陈宇皓将军的话突然停住,还眼神闪烁,冯祖川把那话在心中转了几转,说道:“回官厅再说吧。”
陈宇皓将军点头,那事儿还真不能在这里说。两人都闭了嘴,同时又望了望远处,收回视线:“刘戈麒,让众人都散了吧。战事结束,那些难民能回去都让其回去。逐月商号的万大掌柜放了话,难民们回去之前还可以在商户街口去领一袋米粮。”
“是。”刘戈麒点头领命而去。
“有钱就是好办事!”冯祖川感叹了一句,其实心中还有一句。有钱就是任性,这一次的战事逐月公子拿了多少钱出来呀?不过,咱们申国有东云轩王,还有中逐月的逐月公子在,岂不是比炎国强,比姬国更强!
岂止是有钱?还很有纪律,完全是说一不二的纪律,那纪律就是铁律。作为一个城守大人,与一个守城大将,不是没有见过难民。以往的难民区都是鸡飞狗跳的乱哄哄,与臭烘烘,怎一个脏乱差。可这一次就大为改观,难民们居住的窝棚全部顺街边整整齐齐的搭建着,每一天都有人四处洒药预防瘟疫,那齐风公子一直坐镇看病,难民们领粥、看病,甚至上茅厕都很有规矩。稍有不规矩的,月筝姑娘的弓弩就能对上。
陈宇皓将军没有答冯祖川的感叹,他看了转身而去的刘戈麒一眼,嘴唇动了动,却又没发出声来。身后没有文汉阳的影子,那小子是不是跟着月筝姑娘去了?
文汉阳跟着吴权打了一次仗回来,盐城的兵丁士气高涨,有吴将军帮着守城,盐城一直比较安稳。文汉阳喜欢月筝身边的飞鹰,就一直围着月筝转。姬国战败,月筝他们就要开拔而回,文汉阳舍不得那飞鹰,悄悄留下一封信早就等在了城门外五十里的地方。
“大人,这修殿下的旧部在奏折里要提吗?”陈宇皓一回到官厅开门见山的问道。
冯祖川沉默了片刻,说道:“要提。咱们不提,其他的几个城守也会提。而且这么多的难民,不提也不行呀。”说完冯祖川挥了挥手,“去端茶来,渴了。”
“是。”一个小吏去端茶去了。
陈宇皓默默地点头,“当年修殿下的事情究竟如何?本将也不清楚。只知道是突然去世的。”
“我也不清楚。”冯祖川说完转身向一个小吏说道:“去把占师爷叫过来。”
“是。”另一个小吏答应一声立刻跑进内堂。
茶水端了上来,冯祖川端到唇边吹了几下,顾不得还有些烫喝了几口,的确是口渴了。
“占师爷年纪大,多半能知道一些。”冯祖川说道。很快占师爷从内堂出来,“大人回来了。”
“嗯,月筝姑娘的人都走了。”冯祖川四处看了看,冲着官厅里的小吏挥了挥手,几个小吏纷纷退了出去。见官厅里没有多余的人,冯祖川先请占师爷坐下后才问道:“占师爷,知道修殿下的事情吗?我们想了解了解。”
修殿下?占师爷微微一怔,看了看冯祖川,又看了看陈宇皓将军。他身体微微靠后倚在了软垫上,眼眸微微一眯,等再次睁开后,慢慢道来:“先太子去了十一年了。”
冯祖川望着师爷,点点头。是呀,时光如流水,这一去就已经过了十一年。
“姬国占据了整个大陆的北边,疆域广袤,却一年中有大半年都处在寒冷的季节中,物产贫乏。因此,多年以来都以向南侵略,抢夺炎国、申国北地的物资为目的。而咱们申国北地的人们是不胜其扰,他们常常都是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咱们的兵丁赶过去后,他们已经撤退了。百姓们是苦不堪言,士兵们也无可奈何。”
是呀,只有在北地生活过的人才能真正懂姬国的南侵抢夺有多么的可恶。
“十五年前先太子身处北地,并在北地的曲阳城生活了两年,可谓是对北地的情况有了深刻的体会。回到京城后上奏了一份长长的奏折,据说奏折里有在北地的一些见闻,还有一些对北地的改进措施。”
占师爷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唇,胡子跟着动了动,继续说道:“据我知道的,一切都因那份奏折而起。”
“奏折?”陈宇皓蹙眉,怎么会因一份奏折而起?
冯祖川没有插话,他是文官,对占师爷所说的一切因奏折而起,那么那份奏折一定是侵犯到了某些人的利益,而且还不是小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