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夫人不出声了。她嫁进门三年多,儿子都不愿意进她的门,儿子不喜她作为母亲自然是知道的。
侯爷看了看儿媳妇,她脖子上全是被掐的痕迹,血迹斑斑。儿子与儿媳妇之间的不合,他当爹的也知道,只是儿媳妇是赤城郑家的嫡女,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去管后院之事,因此侯爷从来不搅合两个小一辈之间的事。
见爹爹不动,吴思怡着急了,她今天不能掐死她也要彻底地败坏了她,让爹爹同意哥哥把她扫地出门!
“爹爹,关她,关她。女儿知道她不要脸,四处勾引男人。”吴思怡嚷嚷着扑过去想要抱住侯爷的腿,哪里能想到侯爷听到女儿张嘴不要脸,闭嘴就是四处勾引男人。一个女子怎么这般说话,倒底是怎么教的?怒火就腾得一下燃烧了起来。
正在气头上的侯爷,一脚就给吴思怡踢了过去。两人的力道相对而去,吴思怡被踢了一个结结实实。只见她滚倒在地上抱了自己的肚子,是痛得她全身直冒汗,很快吴思怡的下身就流出了血来。
“这?”是怎么了?侯爷夫人盯着吴思怡身下的裙子,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这?”一个仆妇看见吴思怡下身的衣裙瞬间被鲜血染红,“这是……这是小产了。”
小产了?侯爷才看向女儿的衣裙,一个没有出嫁的女子小产?
“爹?”宣定侯世子爷与侯爷、侯爷夫人前后只差了几步走了过来,只是他见爹在气头上,没有踏进屋门一直站在外面。听见仆妇的声音,妹妹小产了?性子温温吞吞的男子是倒退了好几步。
“哈哈哈,水性杨花?我郑可心还是完璧之身,你没嫁人却小产,究竟谁不知羞耻?呜呜……”郑可心哈哈几声,捂住脸哭了。嫁进宣定侯府,新婚当夜世子就不进新房,她不知是何原因,心里的苦水只有自己喝。
水性杨花?完璧之身?宣定侯世子爷连连后退,退到台阶下。听到郑可心的呜呜哭声,只觉得脑子嗡嗡着响。他是喜欢她的,成婚前偷偷跑去见过她几次,他是喜欢她的,为何没要了她?
是了,是妹妹说她不爱他,妹妹说她心里装着别的男人。还记得大婚当日,自己喜滋滋的接了她回来,拜了堂,从酒宴上下来遇到妹妹,妹妹说了那些话,还嘲笑自己,自己犹如被人当头淋了一大桶冰水,冰透了里里外外。记得新婚当夜就没有进过屋子,这一没有进去,就三年多了。
不,也不是没有进过她的院子。去过,娘亲自押着自己进去过多次。只是进去了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做了什么?
三年多了自己都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就为妹妹挑拨是非的话?都不知道该说自己蠢,还是真蠢!
屋里侯爷回身一个巴掌打在了侯爷夫人的脸上,“你养的好女儿!”侯爷夫人当着儿媳妇与下人的面被侯爷打了耳光,当场就被打懵了。
侯爷狠狠地甩了衣袖,“把大小姐关进柴房,不准请大夫,不准送吃的!”说完侯爷愤然离去。
“侯爷?”见到进来的仆从架了吴思怡就走,侯爷夫人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侯爷这般命令不是直接要了大女儿的命吗?侯爷夫人顾不得其他,煞白了脸追着出了屋子。
是呀,宣定侯爷就是想要这个不要脸面的女儿去死!
“小姐,别哭了。”屋里仆妇劝慰着委屈的郑可心,心里已经打定了主义,要传消息回赤城,一定让老爷,少爷们来为小姐做主。小姐这日子没法过了,侯府世子爷三年多都不踏进小姐的屋子,侯爷夫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府里的大小姐竟然想要她们家小姐去死,太歹毒了!
郑可心哪能不哭,心里的各种委屈是积压了三年多,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自然要好好发泄一番。
一个在屋里发泄,一个坐在屋外发呆,徐初峰是看了一出好戏,没想到宣定侯府的大小姐竟然这么劲爆,未婚先孕!
严逐玥也没有想到吴思怡竟然怀有身孕,看了这么一出大戏,心情却低落了下来。她不想去打扰郑可心的发泄,于是闪身出了屋子,冲着丑丫与徐初峰打了手势,三人一道出了宅院。
“玥儿怎么知道今晚有好戏看?”徐初峰问,“宣定侯爷大约想把他的大女儿打死了事。还没出嫁的女子竟然与人珠胎暗结,宣定侯府的名声就要被人踩在地底下了。”
严逐玥淡淡一笑,把在书院一天中发生的事都细细地说与了二表哥听,徐初峰听完后直接傻掉了,“我还……我还,以为大哥心里喜欢的女人定是什么炎国的公主,亦或是炎国的贵女,原来不是。”
严逐玥点头,她曾经也那么以为。
“那怎么办?”徐初峰没有想到大哥心里装着的女人是一个嫁了人的人,还是宣定侯府的世子妃。心仪的女子求而不得,这才远走炎国,原来大哥心里竟然是那般的苦!
“玥儿该早些告诉二表哥,方才咱们就直接把人给带走,岂不好?”徐初峰脚下步子一顿。不知道是一回事,知道了他就不能让大哥继续这般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