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用左手捂住伤口,咬紧牙关,拖着沉重的身体想走出去,不料……
“姑娘,你怎么起来了?”一个托着盘子的及笄女子走过扶住红衣女子,言语上像是关怀,可是她的眼神却有着浓浓的憎恶感。
红衣女子了解到眼前的女子并非善类,淡然的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勉强地笑了笑,“姑娘,我是公子派来照顾你的。”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现在可以走了吗?”说完就要走,女子浅笑,挡住火莹的去路,“姑娘还是别为难我吧?”
“我想你知道我是谁吧?你把我留在这,不怕我会伤害你的公子吗?”红衣女子靠在女子的耳边轻轻的说着威胁的话,但威严自现,恢复记忆的她依然不弱。
女子一听这话,惊恐的推开红衣女子,“不,不,不能让人伤害公子。”
而本就虚弱的红衣女子被这样一推险些摔倒,恰好有艳阳剑的支撑,不过伤口还是不停的流血,红衣女子看了看地上的血滴,抬起头看着女子的眼睛淡淡说道,“既然如此,还不让我走吗?”
女子眼神中有的不仅仅是憎恶还有隐藏起来的恨,对,是很浓很浓的恨,恨促使她拿出匕首直刺红衣女子,而对面的红衣女子只是淡淡地看着她,面纱下的容颜显现出从未有过的神情,但却无一丝慌恐,“别忘了谁交代你照顾我的,我死在这,你的目的永远别想实现,你真的认为你的公子会放过你吗?”
“可你杀了风吟堂那么多弟兄,我必须要为他们报仇,公子不会杀我的。”
“哼,蠢啊,江湖,你懂吗?那种场合死伤不可避免,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你清楚的看到你的公子想救我不是吗?你杀了,究竟是立功呢,还是算违抗命令呢?”
红衣女子知道自己的记忆让她变了,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闲聊,只是人命之可贵随着记忆的涌现在她脑中不断回响。
女子犹豫了,她拿着匕首不知是进还是退,红衣女子知道她在做着思想挣扎,我该走了不是吗?毕竟,我不想见到舒孤忆的儿子,她想。
拿起艳阳,红衣女子一步一步走出房间,又艰难地走出了客栈,血一滴一滴的落着。
红衣女子顺着街道走到了空无人烟的森林,也许在这她真的觉得舒服多了;在这她不用记得她是飞影组织的火护法;在这她不用看到舒孤忆的儿子;在这她不用承受煎熬,她只能在心中不停地呐喊:“天啊,为什么我会残忍到杀那么多人?琉璃,我为什么会杀你呀,即便是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呀,我从一个极端走向令一个极端,从一种怨恨到另外一种怨恨,什么时候才是生命的尽头啊?妈妈,你还好吗?你知道女儿出事了吗,女儿好痛苦,好痛苦啊。有谁能够救赎我呢,谁能够呢?”
在寂静的林中,只有红衣飘飘,红衣女子执剑而立,想着刚来这个世上的那刻,一切都是她怨恨的对象,更何况她还没见到她重病的妈妈呀;林中,地上有一抹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