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伯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去拿他手上的镰刀,但晏子修却避开道:“您整理稻垛就行。”
说完这句话,他就又回去继续割水稻了。
天气太过炎热,再加上这么大的劳动量,就连节目组都开始担心晏子修的体能无法负荷。
五线归五线,可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也是大麻烦。
在节目组导演亲自上阵沟通下,晏子修在足足割完一亩地后,休息了十几分钟。
此时,观看节目的部分观众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上一季的明星体验各种职业的过程,后期基本都会剪辑,只播一些比较重要的画面。
但晏子修收庄稼,虽然全程快进,但却一帧不落。
殊不知这是某人刻意施压的结果,后期制作在正片里根本不敢随便剪掉。
整整一个下午,从白天到日落,晏子修收了两亩半的水稻,因为这个身体没有干过农活的缘故,手心都被磨出了血泡。
可他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吭,只是回去问李阿婆要了针,然后避着人挑破放血。
但屋子里除了换衣服的角落,全都被放置了摄像头,这一幕自然也被拍了下来。
谢莞歆看到这里,马上拉过他的手仔细的看了看。
晏子修笑了笑道:“妈,我没事。”
谢莞歆既心疼又有些生气,“你看你多辛苦,在外面怎么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说完她又转向景绍辞道:“小辞,你为什么都没反应?”
景绍辞没想到自己坐着不说话也能引火上身,只好眼神漠然的看了晏子修一眼。
“你坐到修修身边来。”
景绍辞一听亲妈变了语气,只好从侧边沙发移了过来。
谢莞歆把晏子修的手直接放在了他的手里,“揉揉。”
“不用了,妈。”晏子修瞬间开口拒绝。
景绍辞一听他拒绝的这么快,反而扣住了他的手指,“作为你的丈夫,是该好好疼你。”
晏子修眼含警告的看着他,但景绍辞就像故意忽略他的眼神一样,真的开始用大拇指在他手心揉了起来。
一种迷之气氛在两人之间开始蔓延,晏子修几次想要收回手,但景绍辞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似的就是不放。
两个人就这样拉着手,像是即将出门春游的小朋友。
节目里,晏子修和陈阿伯从水田回来时,李阿婆已经把晚饭烧好了。
两道是中午剩的菜,又添了一碗凉拌绿菜。
当陈阿婆说这是地瓜叶时,晏子修的筷尖莫名顿了一下。
瓦房肯定没有洗澡的条件,所以临睡前他只是冲了个凉,然后就上床休息了。
隔天,天还没亮,陈阿伯就拿着镰刀出门了。
导演组让工作人员前去询问原因,陈阿伯说他是实在不敢让晏子修再干活了。
整整两亩半的水稻,就算是村里干活最利索的年轻人也没这么快。
他生怕把晏子修累出个好歹,就只能趁天没亮把剩下半亩赶紧割了。
于是,接下来就出现了预告里的画面。
陈阿伯在地里收水稻,晏子修却蹲在草丛里拔草。
其实他拔的这种草是一种避蚊草,碾出汁液后用布袋挂在床头,至少能让老人家睡一个安稳觉。
此时,节目组也用花字把原因打在了屏幕上,观众们这才明白原因。
在得知陈阿伯一个人下地时,晏子修就马上赶了过去,把剩下水稻都割完了。
早上吃完饭,他就去了旱地,把黄瓜和空心菜收完,下午他又开始打扫猪圈,结束以后陈阿婆进去给猪放食,晏子修因为脚上和小腿都沾了脏东西,所以站在一旁用冷水冲洗。
所有预告里令人唾弃的内容,现下全部有了合理的解释。
真相就是晏子修不但没有钻空子偷懒,反而是尽心尽力的帮老夫妇干活。
到了节目录制的最后一天,他将收回来的蔬菜整理了一下,然后挑去县城卖钱。
为了赶早市,晏子修凌晨四点就出发了。
节目组总导演算是服了,他见过那么多明星,就没有晏子修这么实诚的。
到了县城以后,他先把一块暗红色的布铺在地上,然后再将蔬菜放好。
他旁边的阿婆比他来的还早,但因为眼睛看不太清所以动作很慢,于是晏子修又是一声不吭的帮她摆好了。
早市开始以后,不少人因为好奇摄影机都围了过来,但买的人却很少。
他旁边的阿婆卖的不错,可正当一个男人准备买阿婆的西红柿时,晏子修却一把将对方手里的一百块抢了过来。
“她那边的不好,你买我的。”
一家三口看到这里,都忍不住转头看向了他。
晏子修看着屏幕里那个面容奸猾的男人,冷声道:“他给阿婆的那张,是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