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修回来的路上就一直握着右手,回到家后就拿出了一个铜盆,然后将一个葫芦中的水倒了进去。
在像化学实验一样加了七八样东西进去后,他将右手悬于铜盆之上,这才慢慢松开了手指。
等黎风致睡熟之后,顾时亦悄悄的走出了房间,结果刚一转身就看到晏子修。
“黎经纪好些了吗?”
顾时亦微敛双眸的点了点头,然后道:“嗯,哭累了,已经睡着了。”
“你同我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两人走到半路遇到了景绍辞,于是便一起进了书房。
此时三人面前摆着一个铜盆,只见盆中飘着一层薄雾,似游龙一般来回萦绕穿梭。
“这是什么?”顾时亦微蹙着眉问道。
晏子修垂眸看着水面,嗓音清冷的道:“绝运之镜。”
“啊?绝育?”顾时亦惊奇三连问:“给谁做?”
景绍辞和晏子修同时看向他,前者无语,后者无奈。
晏子修懒得重复一遍,直接将双手置于胸前开始捏决。
“形以非实,幻术镜现。”
话音刚落,铜盆如同用手托起一般缓缓升起,等与三人视线持平时,盆口倏地翻转直接朝向他们。
奇怪的是,里面的水不但没洒出半滴,反而迅速凝结成冰,渐渐化成了一面银镜。
等里面出现人影的时候,顾时亦震诧的张开了嘴。
“九幽诸罪,剥其阳福,受吾驱役,万运化为尘,急急如律令!”
晏子修后三指相叠,食指并立,口诀念出后掌心用力相合,“敕。”
只见银镜之中开始快速闪过许多画面,有黎凯光满眼血丝的在赌桌上推筹码的,还有黎勇军中风后瘫在床上的,更有刘慧凤狼狈度日,生不如死的模样。
这种种画面,如同真实一般呈现在三人眼前。
等凝结的银镜慢慢涣散开时,晏子修抬手挥了一下,铜盆又落于了原处。
“这便是那三人以后的下场。”
有命要钱,也得有命花才是。
景绍辞看完倒是没什么表情,可顾时亦却半天缓不过神来。
“这些,都是真的?”
晏子修微微点头,“不错,他们拿了我的钱,便是以那三掌,心甘情愿的将气运卖于我了。”
“卧槽……”除了这两个字,顾时亦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词能形容晏子修的牛逼了。
就在他收拾东西的时候,顾时亦忽然抓住他的胳膊道:“晏哥,那你能不能用这铜盆看看我和风致的未来?”
晏子修看着他满脸的急切,缓缓开口道:“姻缘天成,只要坚持本心,自是不会两相辜负。”
此时景绍辞看了他一眼,但却没有说话。
顾时亦听了这话也没有放弃,一直死缠着晏子修嚷嚷着要看。
直到景绍辞忍无可忍,上手扣住顾时亦的脸将他推去了一旁。
隔天是星期日,是《不一样的同居》首播的日子。
黎风致哭过一场之后,看上去情绪好了不少,又有顾时亦寸步不离的陪着,也愿意开口说话了。
景绍辞接完电话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返身去庭院里找晏子修。
“派去的人说,黎经纪的奶奶已经过世了。”
刚把一个巴掌大的小瓮埋在树下,正准备填土的晏子修转过头来,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此事虽隐瞒不得,但还是过几日再告诉他吧。”
景绍辞低沉的‘嗯’了一声,然后道:“你埋了什么。”
晏子修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简单的道:“驱鬼之物。”
本来吃过午饭后,黎风致就打算回家,没想到谢莞歆却开口将他留了下来。
“今天晚上是修修和小辞的综艺首播,大家一起看才有趣,人多热闹嘛。”
黎风致跟晏子修一样,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好意的热情,于是就留了下来。
跟家人朋友一起看自己出现在电视上是什么体验?
四个字:公开处刑。
从景绍辞作为惊喜出现,晏子修激动的说不出话开始,网上关于两人的互动就出现了大量的评论。
到了游戏环节,两人的名字开始出现在了热搜上。
[我的妈,现在素人都这么帅了吗?我怎么就遇不到啊?!!]
[我靠,你们快看做游戏的时候,景绍辞垂眸看着晏子修的那个眼神!!]
[前面我懂你!就是那种表面漫不经心又带着势在必得的主导者姿态,简直欲到不行!]
[要是晏子修吸着答题卡站在我面前,我也能用眼神开车。]
[前面你想屁吃。]
“景绍辞,以后……鸡腿都给你吃。”
晏子修万万没有想到,导演竟然把这段也给播了出来。
顾时亦听到这句话后,挑眉道:“晏哥,我景哥想吃的可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黎风致一把捂住了嘴。
等播到两人换上睡衣的时候,所有人就属谢莞歆最高兴。
“老公,你看小辞和修修是不是很可爱?”
景封易看着自家儿子明显短了一截的裤腿,违心的道:“嗯,可爱。”
等两人进到帐篷里,晏子修刚一躺下,就直接枕在景绍辞的手臂上。
他微微抬起头,然后道:“你胳膊怎么放在这里?”
景绍辞面无表情的道:“是你自己躺上来的。”
说完,他忽然话锋一转的问道:“你原先为什么不让我摸你的脖子?”
上次就是因为他无意间摸了晏子修的后颈,结果被对方直接按在了床上,还让爸妈看了个正着。
晏子修唇角微微抿了一下,然后低声解释道:“有忌讳。”
后颈的大椎与头顶的百会乃至阳所聚,除非性命相托之人,外人绝对不许触碰。
景绍辞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然后微微凑近道:“那现在可以摸吗。”
晏子修不明白对方为何要执著于此,略想一下然后道:“可以。”
得到允许后的景绍辞,将大手放在他的后颈,一下一下的摸着。
直到他都进入迷糊状态了,某人还在摸。
不能好好睡觉是晏子修的死穴,于是他倏地坐起身道:“你这是摸我还是刷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