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风致下意识挡在前面,晏子修嗓音清冷的道:“我们是云昇集团的。”
云昇的人?
这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神情立刻变的凶狠起来,“什么云昇天生的,滚滚滚,别在这碍事!”
晏子修微眯了一下双眸,然后抬手将黎风致拉到了身后。
“嫂子怎么突然就去城东了,那块地不是都已经停建很久了吗?”
顾时亦心下不解,略想了一会,忽然有些紧张道:“是不是跟秦家有关?”
景绍辞脸色微沉,出发之前他已经给晏子修打过电话了,但不知道对方是故意不接还是没带手机,始终没有接通。
“景哥,最近辉华很不对劲,这短短一个月内不仅吞并了好几家中型企业,就连之前国外的那个合作也谈妥了。”顾时亦摸了摸下巴,用怀疑的口吻道:“这运气好的逆天啊。”
景绍辞听了这话,开口道:“你再给黎经纪打个电话。”
顾时亦依言照做,可拨通后却听到了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他不信邪的又打了两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我媳妇电话打不通了,景哥你开快点!”
在打晕两个人后,里面又蹿出了五六个男人,晏子修全部解决完,拉着面部表情完全僵化的黎风致走了进去。
两人走到那天让小红前去探查的地方后,晏子修掐了一记手诀,但却发现小红跟他之间的连接已经全部断开了。
晏子修神色有些凝重,转头对黎风致道:“黎经纪,你在此处等我,千万不要乱跑。”
黎风致正打算开口,远处一辆劳斯莱斯疾驰而来。
景绍辞和顾时亦飞快的从车上下来,大步走向二人。
“伤还没好,谁允许你出来的。”
自从晏子修受伤后,景绍辞再没用过这种冰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小红出事了。”晏子修蹙着眉道:“她既是我豢养的,我就绝不能坐视不理。”
景绍辞虽然知道他肯定有正当理由,但就是不想同意。
“管理处有其他道长,你可以让他们过来帮忙。”
“不可。”晏子修严肃的摇了摇头,“我自己的事,绝不假手于他人。”
师父从小就告诫于他,妖魔鬼怪与人一样,都有善恶之分。
可他这样想,但不代表所有修习玄术之人皆是如此。
小红是厉鬼,若是在此处做了行差踏错之事,落在别人手里,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见他一再坚持,景绍辞沉着脸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晏子修不再反对,“也好。”
景绍辞看向顾时亦道:“你带黎经纪先走。”
就在两人走向盖了一半的大楼时,又有三辆车扬着飞尘开了过来。
秦邺身后带着八九个保镖,一并来的还有那天见过的纪亭。
“景绍辞,那天是你们拍屁股走人说不管的。”秦邺一脸的纨绔之气的走了过来,“怎么着,现在纪大师就快把问题解决了,你们云昇又想来凑热闹了?”
景绍辞连眼眸都未转一下,只当秦邺是在狗叫。
纪亭此时走上前来,面露倨傲的道:“晏先生,你也曾说过一事不托二人,此时来横插一手,怕是不妥吧?”
景绍辞对秦邺是什么态度,晏子修只会比他更甚。
见两人都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秦邺顿时恼怒起来,“景绍辞,你从小到大端着个臭架子给谁看,你真以为你们景家有多了不起?!”
此时,晏子修忽然看向了一旁,开口道:“顾时亦。”
突然被点名顾时亦下意识应了一声,只听晏子修开口道:“骂他。”
顾时亦早就忍不住了,但他还是让黎风致先堵住耳朵,然后才走到了秦邺面前。
“秦邺,你平时是不是都先擦屁股再擦嘴?这块地是云昇和辉华共同持有的,你充电宝的脑子断电了在这放阴阳人的屁?”
秦邺没想到顾时亦真能开口骂他,脸都胀红了,“顾时亦,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顾时亦发出一声嗤笑,然后环着手臂道:“我算你爸,千变万化。”
秦邺被骂的暴跳如雷,直接指着他道:“顾时亦,你也掂量掂量你顾家的分量,别到时候去我秦家门前跪着道歉。”
顾时亦气定神闲的道:“我跪你妈的头七,你也别急,你亲妈不在了,我这个当爹的正好再娶一个,到时候让你后妈抡圆了巴掌按顿抽你。”
秦邺被骂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好半天倒腾不上气来。
晏子修抿了抿唇角,看向景绍辞道:“你这个表弟,确实是有口……福。”
景绍辞唇角微抬道:“那也是因为你会物尽其用。”
听到这句话夸奖,晏子修实在不知要怎么回了。
就在顾时亦骂到‘你来咬我啊,我打了狂犬疫苗全年免疫’这句话时,一旁的纪亭再也忍无可忍,直接大吼一声道:“够了!!”
顾时亦但凡能被他呵斥住,他就不是顾家大少。
“你个杂毛小道在这逞什么威风。”说完他就直接指向晏子修道:“看见没有,那可站着你祖宗。”
纪亭瞬间狞髯张目,对着顾时亦直接出手。
晏子修腕间的红线呈弧状飞绕而去,在其手背之上狠狠一抽。
纪亭挨了一记,手背上的皮肉像是被火炭碰过一样,留下一道焦黑蜷缩的伤口。
“时亦,你没事吧!”黎风致马上将人拉了回来。
“没事。”顾时亦也没想到这孙子说翻脸就翻,安慰道:“他没打着我。”
纪亭捂着手背,咬牙切齿的看着晏子修道:“你果然不简单。”
晏子修根本不屑与他纠缠,面如寒霜的道:“把小红交出来。”
纪亭发出两声冷笑,目露阴狠的道:“那你也要有命见她才行!”
话音未落,后面的保镖忽然扔来一把剑,可就在纪亭旋身拔出的时候,剑鞘却像被封死了一样,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拔不出来。
有一句话叫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我们,顾时亦十个脚趾头全部缩起,恨不得帮纪亭挖个地缝出来。
“纪大师,你怎么回事!”秦邺也跟着丢了脸。
纪亭闻言,干脆咬破食指将血点了上去。
‘锃’的一声,被拔出的剑身发出一声嗡鸣。
可就在他转腕劈向晏子修时,晏子修不紧不慢的偏头躲过,然后食指与中指交叠,抬手在剑身之上轻轻一弹。
眨眼之间,剑身便如砸落在地的冰锥,直接断成了几截。
纪亭霎时目眦尽裂,一张符纸用力拍出。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转眼间变的阴云密布,在飞沙走石之间,一个身着红衣的厉鬼在半空中显出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