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来的时候,景绍辞已经躺在了床上。
晏子修躺进被子里后,景绍辞还是一如往常的将他揽进了怀里,但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缠着他说话。
晏子修眼睫半垂着眨了眨眼睛,然后在被子下面握住了景绍辞的手,“你可是恼了?”
“没有。”
景绍辞并没有睁开黑眸,说完这两个字后,抬起另一只手在晏子修的后颈轻轻地捏了捏,“睡吧。”
晏子修微微低下头去,将脸埋在了他的锁骨处。
过了一小会,他突然抬头道:“拔丝地瓜,你想不想知道我在顾时亦的电影里学到了什么?”
景绍辞听到这句话时,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装着装着结果真睡着了。
足足过了半分多钟,他才低头看着晏子修道:“你,你学了,新内容?”
堂堂云昇总裁,因为闻到了一丝肉香,激动的舌根都硬了。
虽然红晕已经从耳后蔓延到了脖颈,但晏子修还是点了点头,“嗯,与你之前做的不同。”
“那你……”
话音未落,晏子修就拉起被子罩住了他。
“这次,你不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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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闷气是一场情事消解不了的,如果不能,那就两次。
虽然只尝到了些许的肉沫,但隔天起床的景绍辞,差点就把神清气爽四个字写到脸上了。
一向内敛的人但凡主动起来,一个动作就能让另一半烈火燎原。
景绍辞洗漱完后又再次钻进了被子,然后在晏子修脸上亲了亲,道:“晏晏,起床了。”
晏子修反手把他的脸推开,闷声道:“不许再亲了。”
“现在又不许了?”景绍辞贴着他的耳廓,用灼热的气息道:“那你昨晚……”
过程才叙述了不到三分之一,晏子修就一把掀开被子,直接下床。
两人身上的睡衣已经不是昨晚洗完澡换的那套了,景绍辞看着晏子修头也不回的大步走进浴室后,唇角克制不住的高高扬了起来。
吃完早餐后,景绍辞本来想亲自开车送晏子修去机场,结果却被无情拒绝。
从起床开始,晏子修只要看到对方的脸,耳朵都感觉要往出冒烟,更不要说去机场还有这么长一段路。
飞机快起飞时黎风致才姗姗来迟,坐到座位上后,他先喘匀了气,然后看向晏子修道:“子修,你吃饭了吗?”
“用过了。”
两人聊了两句,黎风致微微凑过去低声道:“回来一天就要走,你家那位没生气?”
顾时亦昨天可是趁机‘闹’了一场,闹的他差点没赶上飞机。
“没有。”
虽然嘴上这么说,晏子修却下意识偏过了脸。
“那景总还真……”
话还没说完,黎风致却猛地止住了话头。
因为他看见了晏子修耳后的红痕。
晏子修听他突然停下,转过头道:“还真什么?”
黎风致清了下嗓子,道:“还真,咳,会把握机会。”
这次要去的是NMG自治区一个叫ETKQ的地方,那里的戈壁沙漠跟摩洛哥东部无人区的地貌比较相似。
经过上次的事之后,晏子修还愿意继续拍都让制片人在电话里跟黎风致哭了很久,这次更是不敢出一点纰漏,完全把剧组安全性摆的第一位。
到了剧组安排的住处,晏子修刚打开行李箱,门就被敲响了。
一开门,来的人是段少珩。
“师君。”
自从那件事过后,晏子修就消失了,段少珩去过星熠也去过云昇,甚至在打听到住址后还去了景家。
但对方真的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不见了踪影。
晏子修看着他通红的双眸,沉默了几秒后道:“进来吧。”
他刚关上门,段少珩就哽咽的道:“修哥,你这么长时间到底去哪了?”
“我修为出了意外,所以去了他处。”
段少珩一听这话,上前就要握住他的手腕,但却被晏子修直接避开。
“少珩,我说过了,你我之间并无缘分。”晏子修神情冷肃的看着他,“我乃天师,不会妄语。”
心脏处出来的剧烈疼痛让段少珩连呼吸都变得滞涩起来,他看着晏子修,嘴唇颤抖的道:“是不是不管他怎么伤你,你最后的选择都会是他。”
“没有选择。”晏子修的语气中带着他无法理解的坚定,“一直都是非他不可。”
段少珩低下头,胸腔震动着无声的笑了,“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成为过你的选择,是吗?”
晏子修连犹豫都没有,“不错。”
说完这两个字,他突兀的抬起手放在了段少珩的肩上,“若非真缘,断舍离方是正途,你的人生切勿因此止步不前。”
段少珩的神色开始恍惚起来,只觉得晏子修的声音忽近忽远,心头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抽去了。
等晏子修放下手后,低声道:“少珩,你回去罢。”
段少珩抬起双眸,眼神飘忽的道:“师君,我走了。”
后面在剧组里,段少珩虽然还是喜欢跟晏子修很亲近,但眼神却没有了以往的灼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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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绍辞来探班的时候,晏子修正在沙墙后拍摄一场远程射杀丧尸的戏。
晏子修上身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裤子是高腰丛林迷彩裤,脚上是作战靴。
他手上举着一把tac -50狙击枪,光是枪身就重达20多斤,但晏子修在毫无支撑的情况下,端枪的双手没有出现一丝颤动。
他偏头看着高倍瞄准镜的画面,规律的放轻了呼吸,在瞄准的过程中,汗水和着血水从他的下颌滑落,晏子修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野性的致命吸引力。
一道响彻沙原的枪声还没落下,他就迅速后拉枪机上膛,动作既快速又流畅,他们看着赏心悦目,导演陈尉也相当满意。
这次喊卡之后,导演又要求补了一次近景。
等这场结束,晏子修手里拿着助理递的冰水朝休息车上走去。
结果他刚打开车门,整个人就被一只大手拉了进去。
晏子修没有反抗,任由景绍辞将他抵在车门上压了过来。
等两人的唇瓣分开后,景绍辞用手指在他嘴角抹了抹,嗓音微哑的道:“你这次怎么不说我胡闹了?”
晏子修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因为我也想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