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三个见面,各自激动不已。
“小姐,”吉祥激动地攥住冯少君的手:“你这一走就是两个月。奴婢日日心里惦记。”
郑妈妈低声道:“这两个月里,沈夫人来了三回。第一回吉祥装病没见,第二回第三回只得出来相见。又代小姐去沈府请安两回。万幸没露什么马脚。”
吉祥和冯少君主仆多年,对冯少君的一举一动十分熟悉。话说得少一些,多笑一笑,颇能唬人。
冯少君目光一柔:“吉祥,辛苦你了。”
吉祥如释重负:“奴婢不辛苦,就是怕露出破绽,被人察觉,误了小姐的大事。现在小姐回来就好了。”
冯少君却道:“我只待三日,就得走。”
吉祥:“……”
郑妈妈也有些惊愕:“这么急?”
以前出去一回,回来能歇个十天半月甚至更久。这一回怎么就只歇三天?
“郑妈妈,我饿了。”
只一句话,就让郑妈妈回过神来,不假思索地说道:“奴婢这就去厨房做些小姐爱吃的。”
填饱了肚子,沐浴更衣,躺在宽敞精致的绣榻上。冯少君却了无睡意。
她怔怔地看着轻纱帐顶,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苍白的俊脸……他的伤势到底重不重?现在好些了吗?身边有没有人照顾?他会不会发高烧,是不是噩梦连连?
胡思乱想至半夜,才勉强入睡。
隔日一早,大冯氏就来了。
“少君,”大冯氏显然一夜未曾好眠,眼眶通红,眼里布满血丝,声音有些沙哑:“我听三郎说,四郎在冀州打了胜仗,也受了些轻伤。”
一夜过来,冯少君已恢复冷静,脸上露出震惊焦灼,急急问道:“伤在何处?重不重?”
大冯氏勉强挤出一丝笑:“伤得不重,在腿上,在床榻上躺些日子养一养就无碍了。我本想瞒着你,又怕你从别处得知这个消息,会胡思乱想,索性就告诉你。”
“你别担心,四郎福泽恩厚,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也都养好了。这回不过是轻伤,没什么大碍……”
眼泪忽然不受控制,哗地涌了出来。
冯少君鼻间一酸,眼中温热的液体蠢蠢欲动。
大冯氏一边哭一边道:“少君,你别怕,四郎伤势轻得很,很快就会好了。”
冯少君红着眼,拿出帕子为大冯氏擦拭泪痕:“婶娘别哭。祐表哥不会有事的。”
大冯氏搂着冯少君,哽咽道:“我盼着四郎有出息,振兴沈家门庭,光宗耀祖。又怕四郎太过拼命。一听到他受伤,我这心里就阵阵的难受。”
冯少君眼中的泪水也落了下来。
哭了一会儿,激动的情绪慢慢平复。
“其实,今日我还有一桩喜事告诉你。”大冯氏擦了眼泪,挤出笑容:“你三嫂有喜了。”
雷小雪嫁进门三个月,便有了身孕,果然是一桩喜事。
冯少君也擦了泪痕:“这可是个好消息,恭喜婶娘,又要做祖母了。”
大冯氏舒展眉头:“等四郎回京了,你们夫妻相聚了,早日生个孩子。沈家长房有了香火,我这颗心才能完全放下。”
当着大冯氏的面,冯少君自然不能说自己暗中服用避子汤的事,装着娇羞,轻轻点头。
正说着话,一个丫鬟快步来禀报:“康郡王府送了喜信来,康郡王妃昨日肚痛发作,在子时临盆,生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