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姜叔季的话彻底引起了萧汕的注意。他顿时沉默,在心中仔细想着姜叔季说的这一番话。良久后才问:“你是说,单寻欢是萧漳的人?”
姜叔季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正是,皇上您且想想,您几次三番让他杀掉萧漳,可他却总以先皇遗诏为由,不肯动手。先皇已死,皇上您又是明君,他怎么就不来扶持皇上您?”
作为一个常年玩权弄势的政客,姜叔季很善于掌控上位者的心,他怕萧汕来不及反应,便停了停才又道:“再说吴国细作这件事,我们本是掌握着左峰与敌国勾结的证据的,可怎么人证物证都会在刘镇府中?难保不是那单寻欢把人藏在搜捕的队伍中,待搜捕刘府时,又假借突然发现,以治刘镇的罪。”
姜叔季的话让萧汕的表情变之又变,姜叔季眼看这攻心计就要成功,更是不敢松懈,继而道:“而他带走人后更是连夜残杀致死,这难道不是行刑逼供,急着灭口吗?”
萧汕终是眯起了眼,仔细的回想着姜叔季说得话,还有存在的一切可能“萧漳,单寻欢…。”嘴里不禁叫出了两个人的名字。
而姜叔季乘胜追击“皇上,不如结果了他们?”
“你能吗?”萧汕微停,眉头又皱了起来,看向姜叔季。
“只要皇上下旨,他们必死无疑。”
萧汕闻言又陷入了思考中,整个奉天殿此时竟静得要命,片刻后,萧汕又说:“玉玺还没拿到手。”
姜叔季害怕萧汕有反悔之意,便又劝道:“那不重要皇上,等您把他们都杀了,这天下就是皇上您一人的天下,就算只有假玉玺又能怎么样?”
这次萧汕彻底安静了,就当姜叔季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萧汕才缓缓从嘴里说出了五个字“姜叔季,朕怕。”
似是极不想承认可却又不得不承认“萧漳背后有岳思庸,还有九寺中的三寺。而那单寻欢背后除了空镜司,还有一个单家,他们个个树大根深,且又握有兵权,朕谁都动不得。”说罢,像是倦极了,幽幽地叹了口气。
姜叔季眼见不妙,又全身伏地,给萧汕再次磕了一个头“皇上您还有臣啊。”
“不,不够。”萧汕这次的回答很坚决。
姜叔季眼见此计不行,于是想着退而求其次,他眼珠乱转,登时又是计上心头“皇上,臣此处还有一妙计。”
他看见萧汕看向他,便又道:“当今形势是敌众我寡,所以此时皇上您最应该做的就是再培养几个亲信。如今的朝堂,除了您,就只剩下舒王的党羽,所以…”他叹了口气“所以,如今急需要一个人打破朝堂两立的局势。”
“何人?”闻言萧汕的眼登时亮了起来。
姜叔季幽幽一笑“五皇子,萧湑。”
一听到萧湑这两个字,萧汕霎时就不高兴了“什么?就朕那个废物五弟,要是现下狄国要人质,朕还可以考虑让他去,这朝堂,呵,他可有那个资格。”
“就是要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才能更好的掌控在皇上您的手中啊。再说,他孤身一人竟然在卫国为质近十年,想来是不可能没有些手段的。”说到此,姜叔季却突然想到了那些被他派去杀萧湑的手下,竟一个都没再回来,生死不明,连尸骨都不曾见过。他只当是那些人没有完成任务,还没有回来,便也不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