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国姜家,虽不似单家,岳家和戎家,世代为官,是当年跟随宁太祖打天下的开国功臣之后。可地位却在近几年迅速攀升。
如今姜家已经与其他三家并称为大宁国四大世家。
姜家府邸坐落于玄武大街上,从外面看一片素雅。
虽有大府之气势,可总少了一点华丽之姿,不过进来后才知别有洞天。
辅一入门,门前御赐照壁以琉璃所制,嵌九鹤飞天之图。
通向内院的小路上,两边分立石质貔貅。
一应亭台楼阁皆隐于山水之间。就连挂在檐角的灯盏也俱是鎏金所制的。
要是与舒王府相比,那姜府更像王府。
昨日萧湑被接入姜府中,夜间姜叔季设宴,名为为萧湑接风洗尘。
宴罢,引他入住姜府东面的一处院中。
此院临水,起名潮升阁。
因姜叔季每日需上朝,姜府每日寅时便有了动静。
萧湑睡眠极浅,寅时也便跟着起来了。
一番梳洗后,正坐在桌前用早膳,忽闻钟磬之声犹如凤鸣,竟是由远及近。
萧湑停下持汤匙喝汤的手,慢慢抬起头,仔细分辨着传来的声音。
微微勾了勾唇角,放下手中碗和汤匙,起身向院内走去。
“公子,晨起院凉,披件披风再出去。”看见萧湑往屋外走,一边还在打瞌睡的长歌赶紧扯过一边挂着地披风,就要往屋外追。
“无碍,我出去走走,不用跟着。”说罢头也未回径直走出院中。
萧湑顺着声音绕到院后,此处离主屋很远,本就是闲置着给客人居住,而姜府亲戚不甚多,此处便鲜少有人问津。
而院后栽的银杏树更是无人修剪,杂乱无章。
好在已是秋季,银杏叶也已泛黄,看上去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此时那声音就在耳边,时而雄厚深远,时而空灵飘逸,竟是一曲《古风操》,只是节奏似是比初听时快了不少。
萧湑再探头看,被银杏树遮住的是一堵墙,而越过墙头,则可以看见几株冒出头的竹子。
萧湑不由得更好奇,单脚点地,衣袂飘扬间已到树上,他寻了一处坐下,往墙的另一边望去。
墙的另一边竟是一处竹园。
其中水竹、斑竹、罗汉竹等各色竹类载满了整个园子。
便是如此,竹间依然有空隙。
萧湑宁神望去,透过竹间空隙,他竟看到正有一人于竹林间舞剑。
那人身着竹青色长袍,乌发竖起,鬓间偶有几丝散发,随舞剑的动作迎风飘起。
那人一抹一挑,一刺一收,剑锋凌厉,起伏震荡,犹如驾龙飞翔。
再观其身法,未见男子般过于刚硬,也未见女子般过于阴柔。竟是刚柔并济,雌雄莫辨,好不漂亮。
而此时琴音由低转高,由慢转快,那人的剑也跟着舞得更快了些,犹如万马驰骋,势若惊鸿。萧湑不由得呆了去。
忽闻,利刃穿竹破叶之声,萧湑回神已见十几根银针迎面飞来。
再不多说,脚点树干,腾空跃起,长袖一挥,再放下时已经不见那十几根银针。
萧湑轻落墙上,一点再次跃起。之后脚踏竹干,竟堪堪飞到了那舞剑之人身旁的一颗竹上。
萧湑略停,再提一口气,起身跃近那舞剑之人身侧。
他一手抓向那人提剑的右手,反背向身后。另一只手甩出一根银针,扎向站起准备上前攻击他的琴奴,只听闷哼一声,那琴奴瞪着眼倒在了地上。
而那人也不是吃素的,抬脚竟于他身前踢去。
萧湑似是料到了那人的想法,微一皱眉,而后轻笑,身子向旁一侧,躲过了那一脚。
那人就势一翻,右臂脱出了萧湑的掌控,还未站稳便出剑刺向萧湑。
那人的动作很快,而萧湑的动作更快,闪身到了那人的身后,还没等那人转身,他便又近了那人的身。
萧湑伸左手将身前人锢于胸前,而右手掌中银针竖起,微微嵌入了身前之人的背。
那人的身子立刻紧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