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门锁均没有被撬的痕迹,狱中也没有出现打斗。”
“你是说人是凭空消失了?”萧漳冷笑到。
“臣不知。一发现人不见后,臣就一边派人去追,一边派人通知了单指挥使,臣自己则赶着进宫告知皇上。”张弛有些发慌,身子伏得更低了些。
“以臣弟所见,这大理寺定有内奸。不然如何凭空消失。”萧漳又走进了几步,微拱手道。
“这还用你说?”萧汕的语气里满是冷嘲热讽,他又道:“朕难道想不到吗?关键这内奸是何人?舒王可知道?”
萧漳的心猛跳了一下,掩着朝服袖袍中的手紧紧攥住,抬眼看向上首的萧汕“皇兄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朕哪有什么意思?舒王你这文人总是这么敏感。”萧汕冲着萧漳眨了眨眼。“今日把各位诏入宫中,朕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不过如今形式并不明朗,还是老规矩,这件事由单卿去调查,朕给你三日时间,查清楚,把人给朕都抓回来。”萧汕挑眉看向单寻欢。
“臣这就去办。”单寻欢微拱手答到,说罢准备转身出大殿,却又被萧汕叫住了。
“单卿可得仔仔细细地查,谁都不能放过。”说这话时,萧汕还故意扫了一眼低头站着的萧漳还有同样站在那儿一言不发的岳思庸。
那俩人像是感受到了来自萧汕的眼神,袖下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单寻欢也扫了两人一眼,又看了看萧汕,拱手道:“臣遵旨,不过如今大理寺的人都有嫌疑,臣建议,暂将张大人收押,方便我司提审。”“准。”萧汕答到“行了,都退下吧。”他揉了揉太阳穴,由李福全扶着离开了大殿。
单寻欢向众人略施一礼也带着张弛离开了。
这时丞相岳思庸才看向萧漳,两人对视一眼,萧漳先行,岳思庸则随后。两人今日都是坐马车前来,他们出了皇城,分别坐上马车向两个方向行去。
可是在大概行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时,岳思庸就看到路边小巷中隐着一辆马车,正是萧漳的。
他吩咐驾车的仆人在一边等候,自己则上了萧漳的马车。
“臣参见舒王。”岳思庸辅一入马车,就给萧漳行礼。
“不必多礼,岳相还是快说说究竟怎么回事,本王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今日之事事发突然,多的情况臣还不是很了解,恐怕是皇上捉不到李怀又要整咱们了。不过,王爷莫担心,这大理寺跟太府寺不同,大理寺鱼龙混杂,不光有我们的人,可能也有皇上的人。”岳思庸声音略低。
“你是说张弛?”
“臣不敢确定,不过张弛不是咱们的人。”
萧漳仔细的想着岳思庸说的话,片刻道:“如果皇上不用阴招本王倒是不怕,毕竟本王跟吴国没关系。可要是皇上成心使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微微叹气,似是十分苦恼。
突然他又问岳思庸“你跟单寻欢关系可熟?”
岳思庸摇头,叹了叹气“此人不好相与,又因先皇在时,他直属先皇,很少与我们这些臣子有来往。怕是难办。不过听说他跟皇上关系并不好。不如我们?”
“拉拢?”
岳思庸点头。萧漳沉吟了片刻继而又道:“我们先观察一下,小心驶得万年船。行了这里耳目众多,你先回去吧,让本王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走。你想办法通知咱们的人,近些日子小心些,往日往来的书信该清理的都清理掉,别让人抓住把柄。”
“是,臣省的,那臣就先行告退了。”
岳思庸正欲掀起车帘,萧漳又道:“慢着,岳相,五皇弟回来了,如今正住在本王府中。”
闻言,岳思庸略感诧异“王爷不若示些好,臣觉得,此人能在卫国为质近十年,还能完好无损地回到大宁国,定也是有些本事的,如今正值用人之际,您看?”
萧漳皱起了眉,微微叹气道:“你说的本王不是没考虑过,只是,唉,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这事事后再议。”
“是,那臣先告退了。”说罢,岳思庸微施一礼,退出马车。
又近黄昏,离夜又不远了。不过今夜,这京城中,怕是有很多人都难以安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