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余本账簿可是牵扯甚广,尤其,是舒王的人。”他又看向她,两人的视线正好又撞到了一起。
看萧湑看过来,单寻欢也轻勾唇角,直视他,从有些苍白的唇边缓缓道出:“五皇子倒尽喜欢说废话。”闻言萧湑笑出了声,轻咳了声又问道:“那不知单指挥使都去过何处寻他?”
“我司曾在万县郡、韶关郡都有过他的消息,可是等人到时,已经人去屋空了。本座还着人去过他老家咸水郡。就连舒王和岳相的私府别院也都查过,可均是一无所获。”
“你可知舒王府内有十三幕僚?”萧湑又问。
“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可知其中有一位叫祝江的?”
“略有耳闻。”单寻欢略思考了片刻答道。
“那你可查过他的别院和私府?”萧湑的手在桌子上敲了敲。
“你是说?”听到此,单寻欢已是了然,抬头看向萧湑,向他确认。
萧湑冲他眨了眨眼,好看得手指依然在桌子上一下下地敲着。
只听他又道:“住在舒王府,养在舒王府,但并不表示他没有自己的府邸,更何况这位祝江可不是一般人。”
他微停了停“他可是吴国前任大司马魏守槐之子,后因魏家没落,他便流落到大宁国,入了舒王府当了幕僚。帮自己主子藏个人他还是做得到的。”
单寻欢的眉又皱了起来,似是在怪自己想得不周全,停了片刻又抬头问萧湑“他的别院在何处?”
萧湑轻笑“莫急,现在还不是抓人的时候。”
闻言,单寻欢意识到面前的这只狐狸今日一定不会说于她,她便换了个话题“你既然知道他的藏身之处,为何不直接抓住他,献给皇上?如此你也是立了功,皇上若想提拔你,这也足够了?”
萧湑看向她,眯了眯眼“我若只是要得如此简单,何必冒着风险回来呢?”
“哼,你果然还是想要…”皇位两个字单寻欢并未说出,可两人都知道那是什么。
萧湑看着她笑了笑,倒也没有正面应答她的问话,只道:“若是只将他捉到,最多就让他落个身死,可我要的是打破如今朝堂明面上的守衡,这局势便是越乱越好。”
他停了停又道:“更何况,我想单指挥使必是知道的,就算拿到那十余本账簿,也不能将涉案官员一一处置。且不说官官相护,就是那账簿也很容易被人毁去,所以,我要铁证。”
听到此,单寻欢问出了她一直都想问出的话:“你打算如何做?”
突然院外响起了急促的鼓声,正是来自大理寺外所立的鸣冤鼓。
萧湑看了看她,勾了勾唇角,将茶盏中余下的茶水饮尽,舔了舔唇道:“你瞧,这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