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城相隔的一条窄巷里。
一人正抵在墙上,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还有那人身后的马车。
他面部微抽,身子不自觉地向后靠。一边靠,嘴里还颤声问道:“你,你们想做什么?”
他身前的人,不过一身普通短打,面上也看不出凶神恶煞,可周身的气势,却让抵在墙上的人忍不住发抖。
呛地一声,长剑出鞘,已然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在厅上乱说的?”
闻言,抵在墙上的人抖了抖,身子一个劲儿的向后靠,拼命使自己远离身前的长剑。
嘴上此时更是哆嗦到结巴。
“什,什么乱说?我薛三何曾乱说?”
执剑之人眼神渐变狠厉,手中的剑,贴得更近了些。
薛三将身子缩得更紧,伸手指着面前的人道:“你们可别乱来啊,再乱来,我可喊了。”
他冷冷地出声道:“不承认吗?”
见状,薛三也顾不得身前的剑了,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爷,爷,有什么话好好说,好好说。我,我说的,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执剑之人冷斥一声:“找死。”
却听马车中有声音传出:“你与他废什么话?”
执剑之人回身向身后的马车看去,轻唤了一声:“王爷。”
“动手。”那声音中,满是急躁与狠意。
此话一出,惊得地上的薛三一阵哆嗦,刹时他腿下的雪便染成了黄色,一股骚味儿瞬时传来,冲得那执剑之人皱起了眉头。
“本王说,动手。”马车中的人,将手拍在车壁上,大声吼道。
执剑之人再不多说,扬手一挥。
咚地一声,随着人声落下的还有一颗圆滚滚的头。
那头咕噜噜滚到马车下,霎时在已有些泛黄的雪地上,滚出了一条血路。
放眼望去,薛三至死,惊恐之色也未褪去。
他眼睛虽小,却瞪得极大,死死的盯着前方。
不知是在看这满城白雪,还是在看这蹉跎人生。
静了片刻,听马车外没了动静,车中人声音再起:“把他的头包起来,送去给单寻欢。身子剁了喂狗。”说罢敲了敲车壁:“回府。”
萧漳的马车刚到舒王府门前,管家萧德胜便一溜小跑迎了上来。
萧德胜躬身立在马车前,低声说道:“王爷,不好了,出事了。”
萧漳掀开马车帘,露出了脸,原本有些苍白的脸,听见萧德胜的话,更白了些。
他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事?”
萧德胜一边将萧漳扶下马车,一边道:“王爷刚入宫不久,便有管事的分别在东西南三院的三口井中发现了三具男尸。”
闻言,萧漳眼神犀利,扫向萧德胜。
萧德胜微顿,继而又俯下身接着道:“老奴刚才去看了,那三人皆被水泡得面目全非,已经辨不出是谁了,只是,只是三人皆穿着夜行衣。”
夜行衣三个字一出,萧漳心头怪意渐生,遂拧眉看向萧德胜:“尸体何在?”
“此时正在西执事堂。”
闻言,萧漳一边解开披在身上的大氅扔给萧德胜,一边大步走入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