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牢,主要是用来关押别国奸细的。
往日里,这里是见不着几个罪犯的,如今加上刚抓进来的祝江,也不过五个人。
于是,这牢中的人气儿更少了些。
壁角的蜡烛忽明忽灭的,更显几分阴森之气。
三人噤声一路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狱卒将门打开后便退了出去。
左峰率先进入,辅一入眼,一人正将头埋在膝间,蹲坐在墙角处。
左峰行至那人身前推了推唤道:“祝先生,有人要见你。”
那人闻声,身子一震,缓缓将头抬起,眯眼看向左峰。
待看清面前之人才轻唤了一声:“左大人。”
此时他哪还有平日里的三分风流之姿。
发丝凌乱,还挂着几根干草。
下颌胡茬泛青,脸上虽沾着血灰,却也掩不住面上的苍白。
他声音暗哑,似是好久没喝到水一般。
原本这大理寺中有左峰在,这罪就轮不到他受。
可是左峰得知,就是因为他,萧漳才被禁足府中。
遂不敢乱做主张,唯恐萧漳心中不快。
今日一见,左峰倒又怕不合萧漳的心思,毕竟祝江之前可是被萧漳当作宝贝捧在手心里的。
遂又有些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之人。
那人面目依然掩在风帽之下,让人看不真切。
祝江也顺着左峰看去的方向望了过去,身上又是一怔,便欲俯身下跪给那人行礼。
“参见王爷。”
那人闻声,抬手将风帽摘下,满脸阴骛,正是被禁足在府的萧漳。
萧漳开口叫了一声:“祝江。”
后又觉得这个名字不妥,皱了皱眉又道:“不,本王该叫你魏旸。你真是本王的好智囊,帮本王筹谋了这么久,竟是你把本王给算计了。”
祝江眉角一抽,立刻躬身道:“王爷明鉴,在下确没有算计王爷,在下不过是助王爷,也助自己罢了。”
萧漳冷哼一声,在牢房内踱了几步,才回头又道:“你想借着本王的手光复魏家,难道不是在利用本王?”
闻言,已然跪在地上的祝江一顿,连忙解释道:“吴国大乱,难道不是王爷你喜闻乐见的?我与王爷目标相同,何来利用?”
听罢,萧漳轻笑:“好,好。本王倒是忘了,你天生一张好嘴。便是有一日,你走上那断头台,亦能跟监斩官辩论一番。”
他突然停住脚步,眼光如炬,看向祝江,随后冲他森然一笑。
“只是本王今日前来,并不是与你讨论此事的,本王且问你,冯陌升可是如今吴国的司徒?”
祝江答道:“正是。”
“不知你们平日如何联络?”
闻言祝江一呆,抬起头看向萧漳问道:“王爷要作何?”
萧漳拢了拢身上的大氅道:“你虽身陷大牢,可本王的大计却仍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