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城出来,单寻欢便直至回了单府。阿璃早已等候在前院,见她回来,立时迎了上来,随后一同回了后院。
辅一入屋内,阿璃便皱起了眉头,鼻子还跟着嗅了嗅。
单寻欢瞥她一眼,又将手中刚脱下的大氅递了过去。
接过大氅,阿璃疑惑着凑近,深吸了一口,随后不解地问道:“小姐身上怎么笼了鹅梨香?阿璃怎么记得,昨日夜里给小姐熏得是翠云龙翔?”
“嗯,今日去宫中沾了些,无碍。”单寻欢一边应着,一边坐到了桌案前,接过阿璃递来的茶水,轻啜了一口才问道:“那风荷轩的店家可曾来府上取了钱?”
“来过了,一共从帐房支出了七十九两白银。”阿璃边说着,边将手中刚浸了水的帕子递给单寻欢。
“奴婢这便将那店家送来的账薄,还有店内物什的价目递来。”说罢,便行至书桌前。
突然阿璃疑声道:“诶,这是什么?”
单寻欢从茶盏间抬首看去:“怎么了?”
阿璃回身,朝着单寻欢指了指书桌上,问道:“这桌上怎么会突然有个锦盒。奴婢刚刚去前院接小姐的时候还未曾看见呢。”说着,手已落在了锦盒上,随手打开,又是一声惊呼:“哎呀,小姐,这盒里是白银还有一封书信。”
闻言,单寻欢皱了皱眉,心下暗自疑惑,继而探手道:“拿与我来瞧瞧。”
阿璃将锦盒抱起递与单寻欢,那锦盒虽不大,却是极重,光捧着,便知那锦盒内的银两不少。
单寻欢将锦盒放于桌上,缓缓打开,霎时银光乍现,晃得单寻欢不禁皱着眉,向后避了避。
待眼睛适应了,才抬眼看去,见白银上还摆着一封书信,便伸手递于眼前。
启封展开后,满纸苍劲映入眼帘。
吾妻小九:
今日之事,绝非吾本意,不过是做不得与不得做,还望吾妻小九莫气。
不过,若夫人你醋意着实难抑,那为夫便任凭夫人处置。
不知,为夫自荐枕席如何?还是夫人觉着亲自收了为夫更妥些?
无论何种,为夫自当焚香沐浴,宽衣解带,在床榻间,亲候夫人临幸。
毕竟今日能见夫人一醋,为夫便是抵了自己也值得了。
何况夫人竟愿为为夫买下整间风荷轩,不知,这可算得上千金一掷为美男?
那为夫便在此谢过夫人宠爱。只是,花钱这种事,终归还是应由为夫做的。
锦盒中乃是五百两白银,夫人且拿了去,若是不够,为夫来日再补上,只求夫人再莫恼了去。
你我皆知,这世间虽大,可为夫心却极小,小到,只独装得下你一人。
浮华烟云处,吾自念卿卿。
湑郎书
待看罢最后一个字,单寻欢的眉眼均已含了笑意,不禁笑骂道:“得了便宜还卖乖。果真是只狐狸。”
“狐狸,狐狸,狐狸,狐狸。”单寻欢话音方落尽,便听屋外传来一阵声音。
闻声单寻欢眉头皱起,略存疑惑,与同样有些惊奇的阿璃对视了一眼,才冷声问道:“何人在说话?”
“九爷,是这只鹦鹉。”声音传至时,只见一个小厮手里提着个鸟笼行至了门前。
阿璃一看见来人,便连忙道了一声:“九爷,是前院的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