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贵妃娘娘。”姜叔季辅一入殿,便拱手拜道。“父亲无需多礼。”姜绣绣走近,将姜叔季扶起问道:“听说母亲突然病了?”
听姜绣绣问起自家夫人,姜叔季不由叹了一声,道:“正是,也不知为何,突然就病倒了。”
闻言,姜绣绣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可还好?”
见女儿如此心急,姜叔季也略有不忍,拍了拍姜绣绣的手安慰道:“娘娘且放心,臣自当尽心照料。你母亲不过是偶感风寒,过几日便好了。”
“嗯,女儿不孝,竟不能侍奉在身边。”姜绣绣将姜叔季扶至座上坐下,叹声说道。
“娘娘在宫中为姜家苦心经营,便已是最大的孝了。”
姜绣绣颔首,又想起姜素素一事,便凑近姜叔季耳边,低声问道:“父亲可有让素素进宫之意?”
姜绣绣话还未尽,姜叔季便猛地一拳砸在了身侧的桌案上。
“说起这事,臣便生气,今日带素素进宫全是逼不得已,本想着不过赴一次宴,臣亦叮嘱过她,万事留心,谁知那雯王。”说至此,姜叔季便想起了萧湑在殿上暗讽的眼神,略顿,继而牙咬道:“臣着实没想到。”
“雯王?他近日不是都住在咱们府上吗?为何今日刻意发难?”姜绣绣一想到今日见雯王时,他全是一派谦和,不由疑惑地问道。
姜叔季一顿,暗思片刻后说道:“臣,想把素素许配给他。若素素得了雯王正妃之位,到时对咱们姜家…”
他抬头看向姜绣绣,眼睛稍稍眯起,一派深算之态。
“她?”知姜叔季有此意,姜绣绣轻嗤一声,不待姜叔季发现不妥,便转首问道:“这么说,是雯王不愿喽?”
“是吧。不然今日也不会如此。”姜叔轻叹道,继而又扬起头,将置在桌案上的手收紧,冷声道:“可他是臣一手扶持的,若没有臣,何来此时的他。”
“所以,臣断不能让他坏了臣的大事。”
姜绣绣见姜叔季如此坚定,心中原有的不快稍稍缓和了些,毕竟,比起姜叔季,她才是那个最不想让姜素素进宫的人。
倒不是她害怕姜素素与她争宠,她只是不愿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尤其那人是她。
她探手抚上姜叔季的手,轻拍了几下,道:“嗯这样便最好,若有什么事需要女儿出力,父亲但说无妨。”
姜叔季略感欣慰,亦伸手抚上了姜绣绣的手。
“嗯。娘娘无需太过操劳,现如今最要紧的事,便是…。”
说罢,他将视线转向姜绣绣的小腹之上。
姜绣绣顺着姜叔季的视线看去,随后道:“父亲放心,女儿省得。如今戎婉儿那个贱人跟失宠没什么两样,怀上龙种不过只是迟早的事。”
“嗯,你我父女这般里应外合,大宁国的江山…。”姜叔季眯眼看向姜绣绣。
姜绣绣点头应道:“父亲放心。”
姜叔季将手放下,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又想起姜素素一事,便出口问道:“素素那孩子,脚当真扭到了?”
姜绣绣心中暗嗤一声,道:“自然没有,不过是女儿不想让父亲为难,提前将她送走了罢了。”
“嗯。”姜叔季听此,悬着的心便放了下去,他起身拱手道:“时间不早了,皇上还等着娘娘呢,娘娘且快些回去罢。”
“代女儿向母亲和祖母问安。”姜绣绣亦站起身,向姜叔季福了福身子道,后转首向殿外唤道:“瑶岚。”
闻声,一个婢女从殿外推门而入,几步上前托住姜绣绣的手。
姜绣绣转眼看了姜叔季一眼,姜叔季则立即躬身退后,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殿中再无话,姜绣绣由瑶岚引着离开了偏殿,稍候片刻,姜叔季亦走了出去。
就在姜家父女共话于偏殿内时,宫道上,亦有两人,讨论着今日国宴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