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寻欢之父,单纯,乃单家三房嫡子。
他在单家排行老三,曾任鹤山将军,领单家军,常年驻扎在大宁国与狄国的边境处。
他英勇善战,尚未到而立之年便已是战功赫赫。
奈何,天妒英才,到最后也只落了个英年早逝之命。
早在单寻欢三岁时,他便已战死沙场。
此后他的牌位就被长年供奉在单家祠堂中。
凡遇时节,祖母年氏便会让单寻欢到祠堂中为单纯上一炷香,以表孝心,今日亦不例外。
上过香后,单寻欢再不多作停留,带着阿璃便出了单府。
因着年节,今日大宁国皆未设宵禁。
不过,街上倒也不是人山人海,只有几个淅沥行过的行客,和几个由家奴陪着放爆竹的稚童。
刚上马,便见几个小童正相互嬉戏,追至路间。
恰挡了单寻欢和阿璃的去路。
阿璃催马上前,意欲出言提醒,单寻欢却伸手将阿璃拦在了原地。
阿璃不解地转头看向单寻欢。
见单寻欢正饶有兴致地盯着面前几个稚童,不由也望了过去。
只见其中一个小童不知何时手里多出了个东西,辅一拿出,便引来了身周同伴的钦羡。
那小童将手中的东西置于路间,同伴们见此,皆四散躲了去。
小童看同伴们跑开,捂着嘴笑了一会儿,才弯腰,将手中握着的香递上前。
下一刻,随着火星四起,那小童也刺溜一声跑回了同伴身侧。
他捂着耳朵,随着众人一起看向了路间。
不过一瞬,便是火花四射,那小童摆在路间的,正是今年大宁国内最流行的烟花。
此时那烟花正绽出红光,并未飞至天际,却将人间照得一片火红。
单寻欢眸中不由也添了笑意。
那烟花绽得正盛,却在火花另一侧又盛出了一朵花,竟是直击单寻欢的心。
只见那花,身罩大氅,着了一席月牙白袍,正驭马向着单寻欢行来。
那花面上含笑一抹,身后,似墨的发丝在行走间,随风轻扬。
最妖艳的要数那花眼下的朱砂,此时正被那火红的花火映得绚烂。
单寻欢透过层层花火望向那花,那花亦驻马看向了她。
视线相交时,情意流转。
那花眼梢微弯,漾起一抹深笑,竟比此时那烟花更加夺目。
身周虽有孩童嬉戏之声,爆竹之响,可她却觉得万籁俱静。
此时,只有烟火那处的那花独在她眼、中心中盛开着,不分冬夏。
不知何时,那烟花已放尽,孩童们也已尽兴而归。
萧湑催马行至单寻欢身侧,俯身看向单寻欢,问道:“怎么?看呆了?不知是那烟花更美,还是为夫更好看?”
声音辅一入耳,单寻欢便醒了神,笑着转首看向他。
正要告诉他,他确比烟花更美时,阿璃却突然行了过来。
“你来做什么?”她皱眉,瞪向萧湑。
萧湑直起身,挑眉看向她:“自然是接我家夫人,你家九爷喽。”
因着气盛,阿璃向前凑了凑身子,若不是有单寻欢隔着,她便要动手了。
她怒骂道:“谁是你家夫人?竟从未见过你这般无耻之人。”
说罢,又突然想起先前在家宴上,蒋氏说的话,双眸一转,眯着眼道:“嗯…对,你家夫人现在就在单府内,老太君都给你备好了一位王妃了,你要是想要,不妨此刻就进去。”
闻言萧湑原本含着笑意的面上一僵,眼中不禁有了寒芒,直射向阿璃。
阿璃心头一跳,心中暗道不好,可面上气势却仍不减。
她挺了挺胸,扬起下颌,不服气地看向萧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