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素闻言,一阵缄默,脑中回想起昨日在潮升阁的景象,又想起今晨离开的花房,还有那个直到离去时,还依依不舍的男子。
她微低下头,眼中泪再也克制不住,缓缓淌下,她哽咽着问道:“父亲不是都知道了吗?”
听罢,姜叔季已是气急,伸手便将姜素素的下颌捏在了手中,眯眼问道:“那,又是谁给你解的药?”
姜素素却并未有开口之意,她微侧头,躲开了姜叔季憎恶的眼神。
如此,更引得姜叔季胸前一堵,怒意更甚。
他将捏着姜素素下颌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捏得姜素素不由闷哼出声。
可姜叔季却不停手,手下力道愈渐加重,他似一只疯魔的野兽,张牙舞爪着,寒声吼道:“说啊。”
姜素素喉头哽动,张了张嘴,却终是没能说出口。
她害怕,她不愿面对,亦不愿承认,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姜叔季见姜素素一点回答之意都没有,怒意不禁冲向脑中。
他抓着姜素素下颌的手一扬,险些将姜素素掀翻在床榻上。
姜叔季喘着气,似乎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如今,每每看到姜素素的样子和表情时,他就忍不住心中的怒意。
他伸手指向正虚弱的伏在床榻上的姜素素,“很好,你这一步走得,坏了我整盘棋局…很好,好的很。”
说罢,他转身,便欲离开。
他边走,边吩咐道:“来人,吩咐下去,从今日起,二小姐不得踏出藕心苑一步。”
“罚抄女诫五十次,何时抄完何时再出来。”
“至于吃食,一顿便可。”姜叔季站定,又回身扫了一眼床榻上,面色苍白,全身发抖的姜素素,冷哼一声,便向着屋外走去。
辅一出屋外,便有碧桃,霜儿,春梨几个婢女跪在身前。
方才还好好的人儿,如今各个面上都布满了泪痕。
她们齐齐给姜叔季磕头,求道:“老爷,使不得啊。老爷啊,求老爷饶了小姐吧,小姐如今还病着,断不能一日只用一餐啊。”
“我如何养一个废物,还用你们教吗?”姜叔季说罢,抬脚便踢向了挡在自己身前的碧桃,“滚开。”
碧桃一倒,其余几人连忙去扶,又不甘心地哭求着。
“老爷…。老爷…。”她们犹自哀嚎,而姜叔季却只将背影留下,大步地走出了藕心苑。